祖母的身後往她脖頸裡吹氣,我說什麼伯祖母都聽不見,自顧自地在那兒說話。”
唐氏和李氏的臉俱都白了,甘嬤嬤有些倉惶的往日光照『射』到的地方挪了挪,安怡卻不肯放過她們,繼續低聲道:“那女人的眉間有一顆胭脂痣……”
“啊,那不是瑟……”李氏沉不住氣,驚慌失措地叫了出來,被唐氏陰沉著臉扯了一下袖子,便閉緊了嘴,眼珠子四下裡到處『亂』看,找了個蹩腳的藉口道:“我肚子疼。失陪了。”也不等唐氏發聲,轉身就逃了,就好像身後有人追著似的,頭也不敢回,走得飛快。
這就是非嫡長的好處,遇到事情可以找藉口溜掉,自己這個嫡長媳卻只能硬頂上。唐氏有些羨慕嫉妒恨地瞅著李氏的背影,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孩子家家的,休要胡言『亂』語!”
安怡低著頭不說話,安老太的心裡卻有了數,知道這家子必然有見不得人的事,便冷笑著道:“究竟是誰在胡言『亂』語,大侄兒媳『婦』心裡明白得很。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樣的缺德,也難怪得會有這樣的現世報。咱們且等著瞧,看這伯爵府還能不能傳到下一代去!”擁著安怡就往外頭走:“走,咱們把這事兒說給你爹和族老聽一聽,請他們評評理。”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唐氏一聽急了,忙追上去好說歹說,不住賠禮,安老太卻是死死咬著不鬆口,急得唐氏鼻尖額頭都冒出細汗來,只暗裡埋怨安侯老夫人走了一步臭棋。可看到安怡的模樣,心中的懷疑卻又變成了遲疑,左思右想,覺著不如明哲保身算了。
甘嬤嬤一直站在陽光下,彷彿這樣就能把她身上的陰冷全部驅走一樣。直到聽見安侯老夫人在裡面連喊了她三聲,她才縮著手走進去,輕聲道:“老夫人。”
安侯老夫人躺在病榻上,仰面看著藻井上裝飾的繁複花紋,十分平靜地道:“就是她。除了自家人,誰會知道瑟瑟那個賤人呢?”
甘嬤嬤愈加害怕:“會不會弄錯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從來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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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侯老夫人冷冷一笑:“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我這些日子總是夢見老爺子和瑟瑟那個女人,你只看著她接下來會不會去尋王雅韻問安安的身份來歷,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她。”頓了頓,不無可惜地道:“真是可惜了,這丫頭長了心眼,滑得和泥鰍似的。我說出那樣的話,她也能忍住不追問,反而倒打一耙。”
甘嬤嬤皺眉道:“即便真的是,她如此小心,那什麼黑狗血,道士、和尚之類的都拿她沒法子,又能把她怎麼樣?您方才和她說那些,只會讓她更恨府裡罷了。”
“如若她根本就沒有死呢?畢竟我們誰都沒見過她的屍身,只是聽田家說得不堪就沒去管。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後悔也來不及了。”安侯老夫人痛苦地扶住額頭:“我破釜一擊卻沒能成功,那是真沒辦法了。若是我身子還好,再早個一兩年,我還能有辦法收拾她。現在麼,那丫頭再不肯給我瞧病的,我大概很快就不行了……”
第484章 解決
安侯老夫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嘶啞著嗓子道:“去告訴大老爺,力求與安保鳳和解。所幸的是老大和老二沒摻和進她的事情裡去,頂多就是一個見死不救而已,至於老三他們,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立刻把他們分出去。我是顧不上啦。”
甘嬤嬤吃驚不已,老夫人此舉相當於把三房交給安怡去折騰消氣,算是徹底拋棄了三房,讓人難以相信她平日尚對三老爺安保鳳百般疼愛。
“不然能怎麼樣呢?”老夫人耷拉著眼皮疲累地道:“當初就不該讓那女人進門,都怪安歸德那老烏龜,他倒是死得利索,卻讓我留在世上這樣的為難,『操』碎了心。”
這話涉及到已死的男主人,甘嬤嬤不敢答話,便只是低著頭盯著足尖看。老夫人自言自語地抱怨了一回,又道:“你記著,將來提醒老大,只管盯著看她會如何對待三房。如若她沒有趕盡殺絕,那也就算了。若是她趕盡殺絕還不收手,那麼一定要和她鬥到底,不然都沒活路。另外,拿紙筆來,我說你寫,把這封信送去蜀王府。”
甘嬤嬤嘆息一聲,依言寫好了信,自去尋安大老爺傳達老夫人的話。
此刻正堂裡已經吵嚷成了一團,安大老爺心中又煩又『亂』,只恨母親太過偏袒三房,放縱得三房鬧了這麼大的事,害得他左支右擋,兩面不討好。又聽安老太吵嚷著說安侯老夫人的房裡鬧了鬼,安侯老夫人已經混沌不清醒了,就又更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