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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李氏和唐氏看得心疼不已,忙一左一右地上來扶住她使勁兒勸。安老太太卻往唐氏身上一躺,翻著白眼道:“打死人了,哎呦,我的心窩子好疼,要被疼死了。”

唐氏妯娌倆頓時傻了眼,可憐兮兮地看向安怡:“我們真沒動她老人家。”

就算知道老太太是訛人,安怡也不能拆她的臺,只能繃著臉去給她探脈。就在此時,外頭又傳來訊息,說是安保平帶著幾個族老跟著安保良一起來了,說是不能光把田氏休了就算了,安侯府裡必須站出來為安怡正名。

第482章 孽種

安保平一派早就蠢蠢欲動,想將安侯府從族長之位上趕下去。{首發}若是安侯府中有成器的子弟或是勢力壯大,倒也不用擔心,只可惜的是安侯府不但日漸式微,還屢屢出了醜事。這才讓安保平等人如此膽大,想要借事壓安侯府一頭。

為安怡正名,說白了就是要把安侯府的臉面撕下來往死裡踩,接下來就該把安大老爺從族長之位上趕下來了。這不單是一個名分,更有若干的好處在裡頭安氏是大族,公田就得上萬畝,一年的收益若干,都要由著族長統一排程,族人在族裡承擔什麼事務,也要聽族長和族老的。若是安大老爺丟了族長之位,可謂是裡子面子全都沒有了。

唐氏看向安侯老夫人,哀求地喊了一聲:“娘……”

原本一直在裝暈的安侯老夫人撩起眼皮子,看向安怡,沉聲道:“我有幾句話要和淑惠鄉君說。你們都先下去。”

這一次談話是躲不過去的,從回到京城,安怡一直都在憧憬這次談話,但在此刻她卻有些意興闌珊。非得被逼到絕處,所有的情分都被消磨乾淨,才可以平等對話,才不用辛苦地仰視她們,實在是一件不能讓人愉快的事。

安老太警惕地盯著安侯老夫人,一副生怕安侯老夫人欺負安怡的樣子:“你有什麼和我說,安怡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罷了。”

安侯老夫人原本是極不耐煩的,這回卻輕輕笑了:“老妹妹,這事兒我只能和安怡談,你若不讓她和我談,那咱們就乾脆撕破臉吧。左右田氏已經得了懲罰,你們能奈其何?就算是族裡逼著,那也要看是不是真心,你要知道,這真心和假意,區別可大了。”

撒潑打滾只能出一口惡氣,要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軟硬兼施。安老太看向安怡:“你可以不搭理這奸詐的老東西,咱們家不比從前可以任人欺負。”

安怡淡然一笑:“我也想聽聽伯祖母怎麼說。”

安老夫人便給唐氏使了個眼色:“你扶你嬸孃下去歇著。外面麼,先就由著他們老爺兒們自己說去。”

唐氏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安老夫人的意思,滿臉堆笑地將安老太扶了,在院子裡兜了幾個圈,從另一個方向悄悄將人扶到隔壁去,上了好茶好點心,側著耳朵聽隔壁安老夫人與安怡怎麼說話。

安怡和安老夫人已經渡過了互相恭維假客氣的階段,說到了要害之處。

室內安神香盤旋繚繞,可以讓人放鬆心神的煙霧中,安老夫人衰老的面容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無奈和慈祥,她 的態度放得很低:“其實我是明白你的,也不怪你這樣的狠。我知道你是在恨我當年沒有照管你,也是在恨我給你安排了那樣一門親事,又在田氏出手的時候沒有管你,任由你落入了那豺狼堆中,被人謀財害命,落了一身罵名。更恨我們對此不聞不問,任由你自生自滅,還厚著臉皮與那家人交往,看你父母親和兩個兄弟風光無限。你當初有多難受,想必就會有多恨我們……”

每一句都說到了安怡的心裡去,滿腔的憤恨全被勾了出來,她險些就要順著安侯老夫人的話頭往下說,腦子裡卻突如其來地冒出謝滿棠的警告:“不管做什麼壞事都可以,就是不能將把柄遞到別人手裡去,不然就是送死。”

呵……安怡笑了起來,她是安怡,因此安侯府的人才不能將她怎麼樣,才能心中再恨她也只有坐下來和她這樣慢慢細談。她若是安九,若是揹負罵名,死於非命的安九,她們就又有那麼多可以拿捏她的理由與藉口了。

“我聽不明白伯祖母在說什麼。”安怡走到香爐邊,將手裡的半杯殘茶潑進去,澆滅了那可以迷惑人的安神香,語調輕快,神色清明地看著安侯老夫人道:“這安神香雖是好東西,用多了卻會讓人神志不清。伯祖母這樣的身體,不好多用的。”

安侯老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來,耐性十足地引著安怡說話:“我是說,你大概一直都怪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一樣都是嫡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