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差?巡查?”來人停在十步之外,身姿挺拔,風度不凡,只是一張臉還隱在樹蔭陰影下:“那你還喝什麼酒?”
“誰告訴你本人喝酒了?”荷南伯爵一愣,這大概是他當上督察官以來初次被人倒打一耙。
來人卻衝他一揚頭:“你手裡拿的不是酒嗎?”
“這不是酒,”看著手裡的圓壺,伯爵的目光變得溫柔了些:“是一壺熱飲。”
“半夜裡爬這麼高,既不嚎叫又不喝酒,你還是不是男人?”來人微感驚訝,幾步走出了陰影,終於站到了伯爵身前。
“嗯,閣下好運氣,要是早幾年對我說這話,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哦?會是怎麼個不妙法呢?”
“閣下沒聽過傳聞嗎?幾年前,我還是個什麼都不顧忌的紈絝子弟,閣下這樣說話,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總歸是要被群毆的……”
伯爵淡淡一笑,慢悠悠的抬起眼,但目光一觸到來人的臉,笑容就僵住了,手上的熱飲也灑了一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是你!”
“當然是我,”來人臉上有邪惡的笑容:“那麼今天會怎麼樣呢?”
“瘋狼!”荷南伯爵飛起一腿,雖然不是快逾閃電,卻也架勢十足。
“這是何必呢!”讓過幾腳之後,惡名昭彰的坎普瘋狼煩了,於是也一抬腳,輕巧端正的踢在伯爵小腿的脛骨上。
伯爵痛的大叫一聲,抱著被踢中的部位原地單腳跳,另一隻手卻還拿著圓壺不肯鬆開。
“怎麼會這麼想不開?”瘋狼坐到旁邊的石頭上,拿起皮袋灌了一口酒,鄙夷的說:“過了這些日子,你還是沒什麼長進嘛!”
“早知道打你不過,但是不打說不過去!”好半天之後,荷南伯爵總算緩過氣來,在旁邊罵了兩句粗口,先把圓壺仔細蓋上,再一瘸一拐的走到瘋狼身前:“私仇已經報過,現在你跟我去做個入城的書碟,省的你一會被人抓去當苦力。”
“誰能抓著我?”瘋狼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治安督查官。
荷南伯爵呸了一口,說:“現在要打仗了,福克斯堡不安寧,到處在抓人。我知道沒人能抓住你,但這是皇家法令,你也不能和軍隊對抗吧?有了書碟,你去找那人也方便。”
“你知道我要去找誰嗎?”瘋狼臉上表情更加有趣。
“誰能勞動你的大駕?你總歸不是來找我決鬥的,”荷南伯爵搖了搖頭,也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能去的話你就早些動身,留在福克斯堡沒什麼前途,兵荒馬亂的,別耽誤了。”
“居然知道福克斯堡沒前途,你也不簡單嘛,看來我得收回先前的評語了。”在伯爵的善意提醒下,瘋狼點了點頭:“你怎麼不去找他?按道理說你跟他的交情不錯,他手下也有大批你的同齡人跟隨,據我所知,其中也不乏你的熟人。”
荷南伯爵笑笑,只是看著手裡的圓壺,沒有說話。
“誰送你的?”瘋狼瞄了一眼,那是個造型簡單的金屬壺,表面有銀白色的花紋。
“還能是誰,一個傻姑娘啊!”伯爵晃了晃圓壺:“我很早的時候就是伯爵了,雖然說不上夜夜換新娘,卻也是群芳環繞。在跟你打賭徹底輸掉之後,在那些聰明姑娘們的眼睛裡,我就變成透明的,還會有小姐們掩著鼻子繞道走,只有這個傻姑娘……不計較我狼狽的名聲,不計較我晦暗的前途,依然用以前的態度待我。”
“我開始好奇了,”瘋狼看著伯爵說:“她以前是怎麼對待你的?”
“她家不在福克斯堡,只是我們兩家的莊園靠在一起,而我小時候曾經去偷過她表姐的東西,所以每次回莊園遇到,她總是會潑我一身水,然後罵我卑鄙無恥。說來也奇怪,我長大後糾纏過不少女人,但是卻沒打過她的主意。”說起以往種種,伯爵卻沒有羞澀慚愧:“決鬥後我就躲到莊園裡去,沒想到又遇到她,照慣例被潑了水,只是在她罵我的時候,變成怯弱怕事、不知上進了……”
“哦,果然不錯,雖然風格另類了些。”瘋狼點點頭。
“很少人能理解這一點!”聽到瘋狼肯定的話,伯爵顯得很高興:“之後,我就一步步爬了起來,別人很難想像我能做到這些所謂困難的事,我自己最明白不過,能追到她,當個官算難麼?!”
“可我是一般觀眾,”一臉好奇的瘋狼對一臉豪氣的伯爵說:“我就想知道她有多漂亮。”
“說真的,我已經不在意這一點了,漂亮的女人大多不能說心事,更不能共事,因為她們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