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掌握一個大體上的脈絡。”
“前一句比較好理解。世界萬物,必將在某個時間歸於虛無,沒有任何東西例外,也算是提供了一種解釋的思路,卻還不是真正的答案。”黑暗魔王正色說:“綜合起來,這不是任何一種我們已知的思想模式,這裡面沒有反抗,也沒有憤怒,而是一種反抗和憤怒都不可以比擬的深層思考,也不同於以往任何一種人類哲學,可這一自一意,都跟這個世界和人類緊密相關。”
“父王的意思是說……”
“以往人類進入生命祭壇之後,思想的果實雖然也多姿多彩,但除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自我欺騙之外,大體上呈現兩種趨勢,一是反抗,二是順從。而這兩種思想的產生,都有一個既定的自我定位,即‘我’是在這個世間,是構成這個環境的一部分,而且一直如此。”黑暗魔王說:“但科恩卻好像要跳出這個侷限,他思想中的‘我’有(離~脫)環境,轉向(立~獨)的趨勢。所以,現在的科恩並不是在一個皇帝的位置上看待世事,而是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接洽南條約商團首領、會晤布盧克皇帝的種種細節,就是他這種新眼界的直接體現。他昨夜之所以會迷惑、之所以會狂亂,恰恰是因為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位置發生了變化,這是一種瞬間錯位,他身心上的極度不適應。”
“這些……”長公主問:“這就是破蛹的真正意義所在?”
“我們留下生命祭壇的本意,並不是為神魔創造幾個反抗力量。生命祭壇的思想給予科恩的影響,比我預想的要大,直接導致他本人的思想產生本質的變化,這種變化過的思想模式超越了之前種種。”黑暗魔王說:“這就好像在我們面前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對神魔兩族來說都是千世難遇的契機,所以,讓科恩·凱達一路不受干擾的思考下去,這才是我們最正確的處理方式——神族長公主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全力阻止你的行動。”
“可是……”長公主愣了愣:“父王分明知道一切,為何不事先阻止我們?”
“科恩·凱達生長在人類世界之中,而你,我的長公主,你是人類世界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缺少你一貫的影響,科恩所處的世界就不完整,這必然影響他思想的成長,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我能看到的結果,光明神王也能看到,卻無法告訴你們。”黑暗魔王頗有深意的解釋:“就如同昨夜這件事,我阻止你之後會發生什麼事?科恩·凱達又能從中得到什麼資訊?會不會影響到他思想的自然發展?長公主,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應該知道。”
“那麼,兒臣今天就可以知道這一切了嗎?不會對科恩·凱達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長公主看了一眼身邊的第一魔將,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這個問題,就關係到時機了。在科恩的角度來看,黑暗魔族昨夜無功而返,無論在之後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都是正常的,因為科恩·凱達不瞭解我,而我又可能施加給你們任何一種影響,甚至是不聞不問。”黑暗魔王說:“所以在之後的時間裡,長公主你仍然可以用自己的本性去對待科恩·凱達,只是那一條(線~底),你不要去跨越。”
然後,黑暗魔王的目光放在第一魔將身上:“之所以要第一魔將旁聽這一切,是因為魔將一直在跟科恩打交道。可以說,科恩接觸魔將的時間比接觸其他魔族要多得多,魔將,特別是第一魔將已經成為科恩瞭解魔族最重要的渠道。而且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在對待科恩的事情上也需要第一魔將配合,讓她知道事情的始末是必要的。”
“一切遵照魔王陛下吩咐。”第一魔將依然保持著謙卑的跪伏姿態。
黑暗魔王看向芙莉格:“我所說的這一切,長公主明白了嗎?還有什麼不解的地方?”
“兒臣還有一些疑惑,請父王指點。”長公主殿下稍微抬起頭:“兒臣大膽請問父王,我一直以為的作為,究竟是對還是錯?因為父王的話讓兒臣疑惑,仔細想下來又似是而非。”
“長公主,黑暗魔族是凌駕於人類之上的,以我們的目光去看的話,這種事情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有需要或者不需要。”黑暗魔王回答:“以人類的目光看,你似乎做了很多錯事,可關鍵在於,這些錯誤的累積影響,卻成為了催生科恩思想轉化的一個誘因,從而帶給黑暗魔族莫大的好處——那麼現在,你覺得你是錯還是對?誰又有資格去判斷你的對與錯?”
“兒臣——兒臣似乎明白了一點,”長公主目光中似乎有些醒悟,卻又湧上濃濃的疑惑:“另一個疑問,父王,科恩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