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鵑大喜,對鄭老闆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嘛!要不然,怎麼會稱為”鄭城北“呢?”她走過去,挽住鄭老闆的胳臂,撒嬌的說:“你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行不行?最好,把他們的錢莊啦,糧莊啦,雜貨莊啦,管他什麼莊……都給封了,好不好?”
鄭老闆啾著她,又好氣,又好笑。用手捏捏她的下巴:
“你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說穿了,就想我幫你報仇,是不是?”
雨鵑一笑抽身。
“我的仇報不報是小事,別人看不起你鄭老闆就是大事了!他們展家,在”南邊“囂張,也就算了,現在囂張到”北邊“來,囂張到待月樓來,你真的不在乎嗎?”她的大眼睛盈盈然的看著他:“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樣忍氣吞聲的!”
金銀花敲了她一記:
“你少說兩句吧!你心裡有幾個彎,幾個轉,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挑起一場南北大戰,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以為鄭老闆被你一煽火,就會跑去跟人拚命嗎?門都沒有!”
鄭老闆挑挑眉毛,微微一笑。
“不過,雨鵑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他深深的看著雨鵑,話中有話的說:“路很長,慢慢走!走急了會摔跤,知道嗎?我忙著呢,不聊了!”走到門口,回頭又說:“警察廳只說你們不能表演,沒說你們不能出現在待月樓!雨鵑,不唱曲就來陪我賭錢吧!你是我的確將!”
“是!”雨鵑清脆的應著。
鄭老闆和金銀花走了。
他們一走,雨鳳就對雨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雨鵑瞪大了眼。
“你有什麼話要說?”
“小心一點,別玩火!”
“太遲了!自從寄傲山莊火燒以後,到處都是火,不玩都不行!”雨鵑頑強的答著:“我看。你那個”蘇相公“有點靠不住,如果不抓住鄭老闆,我們全家,只好去喝西北風了!”雨鳳默然不語。真的,那個“蘇相公”,在做什麼呢?
雲飛一直守著夢嫻,不敢離開。
一場“父子決裂”的爭端,在夢嫻的“生死關頭”緊急煞車,對祖望和雲飛,都是再一次給了對方機會,彼此都有容忍,也有感傷。但是,對雲翔來說,卻嘔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可以把雲飛趕出門去,看樣子,又功敗垂成了。
天堯也很嘔,氣沖沖的說:
“太太這一招苦肉計還真管用,大夫來,大夫去的鬧了半天,雲飛也不走了,老爺居然還去雲飛房裡挽留他!剛剛,老爺把我爹叫去說,過個幾天,就撤掉待月樓”封口“的案子!你看,給太太這樣一鬧,雲飛搞不好來個敗部復活!”
天虹一面沖茶,一面專注的聽著。
雲翔氣壞了:
“怎麼會這樣呢?簡直氣死我!爹怎麼這樣軟弱?已經親口叫他滾,居然又去挽留他,什麼意思嘛!害我們功虧一簣!”
天虹倒了一杯茶給雲翔,又倒了一杯茶給天堯,忍不住輕聲說:
“大娘的身體真的很不好,不是什麼苦肉計。哥,我們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一定要分成兩派,鬥得你死我活嗎?為什麼不能平安相處呢?雲飛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呀!你對他一分好,他就會還十分……”
天虹話沒說完,雲翔就暴跳如雷的吼起來了:
“你聽聽這是什麼話?下午在書房裡,我還沒有清算你,聽到雲飛要走,你那一雙眼睛就跟著人家轉,大娘做個姿態昏倒,你扶得比誰都快!到底誰是你真正的婆婆,你弄得清楚,還是弄不清楚?這會兒,你又胳膊肘向外彎,口口聲聲說他好!他好,我和你哥,都是混蛋,是不是?”
天堯連忙站起身勸阻:
“怎麼說說話也會吵起來?天虹,你也真是的,那壺不開提那壺!你該知道雲翔現在一肚子嘔,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天虹不敢相信的看著天堯:
“哥!你也怪我?你們……你們已經把雲飛整得無路可走了,把大娘急得病倒了,你們還不滿意?哥,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大娘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只要雲飛雲翔有,就絕對不忘記給我們一份!我們不感恩也算了,這樣整他們,不會太過份了嗎?”
雲翔暴跳起來:
“天堯!你自己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每次你們都怪我,說我對她不好,現在你看到了吧?聽到了吧?她心裡只有那個偽君子!一天到晚,想的是他,幫的是他,你叫我怎樣忍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