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待會兒見了。”他拿起桌上的卷宗,擺了擺手,人就走了出去,順手還關了辦公室的門。
“開會?開會!那要很久吧?”她這才鬼叫著站起來,無奈為時已晚。
裘旭婕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一下子惹人氣,一下子又讓人覺得好笑。好吧,她自己也有點好笑,居然為了一包衛生棉當街抓著一個男人不放。偏偏他長那麼好看,說不定路人要以為她是大發花痴的崇拜者呢!
裘旭婕想起他那張臉,居然臉紅了。
她掏出被塞在她皮夾裡的他的身分證,細細地檢視起來。
“費毅擎。”她輕輕念出他的名字,有種奇怪的預感,覺得這個名字可能會在她生命留下重要的刻痕。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是那家醫院的外科醫生。當然,等他開完會,他也不急著找她去買衛生棉,反而喊著餓,帶著她去大吃一頓,而他的身分證甚至在她皮包裡待了好一段時日呢!
她已經不記得他有沒有還她那包衛生棉了,因為在那之後,她每次接到他的邀約都心跳得很急,興奮得要命。沒人會為了衛生棉心跳急促,掌心發熱的。
他就那樣走進了她的生命裡,一寸寸、一寸寸地鑿刻進她的心版,而今費毅擎三個字簡直已經在她心頭結痂又長了硬繭,等於是她心底的胎記了。
從過往的回憶中醒來,她無言地將手裡那包衛生棉放回去,嘴角還含著一抹溫柔的微笑。
她相信,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也會想起兩人之間美好的回憶。然後慢慢地對她訂婚的事情釋懷,慢慢地重新開始愛她。
快速地買妥了剩餘的物品,她提著購物袋,趕緊回到他的公寓。
到家時,他的房門緊閉,顯然是不想見她。但她不介意,直接把購物袋中的東西整理一下,把食材拿進廚房,開始煮飯了。
因為怕他餓了,剛剛在賣場還買了兩份熟食,稍微處理過就可以吃了。加上她剛在巷口買的兩碗白飯,她炒了個青菜,不到十五分鐘,晚餐就上桌了。
將餐具擺好後,她走過去敲了敲他房門。“毅擎,晚飯弄好了,你要不要出來吃飯?”
門裡面沒有聲音,原本她都要懷疑他是不在,或者是根本打算來個相應不理時,房門開了。
費毅擎走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簡直把她當空氣。他直接走進廚房外的飯廳,在其中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菜怎麼這麼少?你以為當傭人很好混的嗎?至少也要四菜一湯吧?”他擰著眉說。
“今天時間太緊迫,很多東西還沒買,所以就簡單吃一下吧!”她淡淡地解釋,彷彿當他是鬧脾氣約孩子。
接著她拉開他對面座位的椅子,坐了下來,並且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時,他又開始了。
“你見過傭人跟主人同桌吃飯的嗎?”他冷冷地譏諷著。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把手裡的筷子“啪”地一聲放在桌上。
“怎樣?不滿嗎?不爽你可以走啊!”他挑釁地說。
她不動聲色地將面前的白飯往他面前推。“白飯吃不夠這裡還有,你慢用吧,主人!”
她說完,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起身,從容不迫地定回她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費毅擎翻了翻白眼。“媽的,早該把她趕出去的。”
再端起碗,他望著面前的另外一碗白飯,發現失去了胃口。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受她影響,就算要痛苦,也該是她痛苦才對。他決定要把飯菜掃光光,讓她沒得吃。
賭氣似地扒著飯,他還真的很用力地吃著桌上的菜。
吃完飯後,他回到房間,跟著也很用力地甩上門。他一拳捶在牆上,心裡可以說鬱悶到不行。他不知道讓她住在這裡,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他有時候也想忘記胸口的痛楚,但是每次見到她,他的心就無法平靜。但要讓她走,讓她自此無牽無掛與他人雙宿雙飛,他又辦不到。他不准她毫髮無傷地走,不准她在他傷口還這麼痛的時候,獨自幸福。
吐出口裡的悶氣,他頓時覺得熱了起來。明明是冬天的,為什麼氣溫還這麼高呢?他煩躁地脫去襯衫,走進浴室裡,轉開水龍頭,掬水潑臉,試圖找回神清氣爽的感覺。
水聲不小,一開始他並沒有聽到另外一端門開啟的聲音,直到她的抽氣聲響起。
“對不起,我忘記我房間的浴室跟你相通,我……”裘旭婕有點慌亂地想退開,卻因為目光掃到了他赤裸上身上的疤痕而停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