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受傷的人是你。你替我捱了一槍,記得嗎?醫生幫你開過刀了,現在只要好好休養,儘快復原就沒問題了。”
“你沒受傷?”她困惑地想伸手摸他的臉,卻被手上的儀器給限制住了。他幫忙解開,她的手在他臉上來回撫摩。“你的臉色真糟,我還以為你受傷了。”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只是……還沒刮鬍子而已。”他擠出一抹笑容,對她輕聲地說話。“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再睡一下,我會陪你。”
“好……”她也笑了,雖然笑容很虛弱。“你要記得刮鬍子喔!”
“好,我會的。”他輕聲地允諾。
旭婕畢竟還太虛弱,說了幾句話就又睡了過去。
費毅擎找來主治醫師,醫師檢查過後朝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情況都很穩定,現在只要等傷口復原就可以了。費醫師醫術此我高明,應該很清楚,請不用擔心了,我們馬上幫她轉到普通病房。”
費毅擎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旭婕才轉進普通病房沒多久,她母親就過來看她了。這次廖美心要求一整夜沒睡的費毅擎去梳洗一下,最好睡個覺再過來。
費毅擎沒多辯駁,只簡單交代一下事情,就回家去梳洗了。畢竟他都答應旭婕了,至少鬍子得刮一刮吧……
一個小時後,他買了點食物回到病房,旭婕依然在睡覺,而廖美心則坐在床邊看著報紙。
“伯母,我買了一點東西,我怕你早餐沒吃,餓的話可以吃一點。”毅擎將食物放好。
“謝謝你,你吃過沒?”廖美心抬頭問他。
“我……不餓。”
廖美心聞言皺起眉頭。“那怎麼行?你昨天都沒睡,肯定也沒吃飯,早餐再不吃的話我不讓你照顧旭婕了喔!”
毅擎聽了只好妥協,拿起桌上的麵包,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廖美心這才滿意地回過頭繼續看報紙。
“伯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毅擎喝了口果汁,緩緩地開口。
“什麼問題?”廖美心抬頭看他。
“我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我感覺你好像對我很信任,就像在對待家人一樣,這……我不大明白是為什麼。旭婕是為了我受傷的,難道你不怪我嗎?”他困惑地問。
“又不是你開槍射傷她的,怪你什麼呢?旭婕選擇這樣做,可見得你比她的命還重要,那我又如何怪你?我也只能成全女兒的愛情。至於為什麼把你當家人,那是因為旭婕早就認定了你。你失蹤的這一年,我看著她消瘦、憔悴,我看著她枯萎、幾近凋零,她日日夜夜無法吃、無法睡,我跟著難過。她工作時昏倒被送到醫院,我在她床邊哭得也快昏倒,她是不忍我這做媽的煎熬,寧勉強自己振作起來的。所以你說,面對這樣堅定的她,我如何能責怪她對你的感情太深呢?”
廖美心的這番話讓他震懾住了。
他從來不曾去想過這一年來她受的煎熬是怎樣的。生死未卜,要相信還是不相信,比真的死了,見過屍體的那種還掙扎,痛苦更深吧?如果一刀斃命是痛,那麼她過的日子可能可以稱為凌遲了。
“伯母……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給她的這麼少,但她為我付出的這般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領受這樣的愛情。”他的眼底充滿了悽然的悲苦。
廖美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想太多了,有沒有資格那要旭婕說了才算,你不必自我判斷。如果你覺得她值得你愛,那麼你就好好對待她,其它的不要多想。你們經歷了生死,才能在一起,這比什麼都可貴。你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老天爺好像還滿疼愛我的。”毅擎苦笑。“我會好好把握的。”
“那我就不用擔心了。”廖美心笑了笑,臉上還真的沒有憂愁。
旭婕甦醒過後,復原的速度還不錯。過了三天,已經可以正常進食些清淡的食物了。她的母親和費毅擎輪流照顧她,費毅擎的氣色也不再那麼難看了。
這天廖美心看旭婕狀況穩定,就打算先回臺中去了。
“毅擎,你自己一個人照顧她,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怕我一走,你又不休息,不睡覺了。”廖美心擔心地問。
“不會啦,我會適度休息的。”費毅擎趕緊保證。
“媽,我會叫他吃、叫他睡的。我現在是病人,我最大。他從來沒這麼聽話過呢!”旭婕開玩笑地說。
廖美心知道女兒雖是半開玩笑,但她說得也沒錯,費毅擎對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