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然定了定神,告訴自己不要慌,任何事情都會留下痕跡和線索,只要認真回想,必然可以找到疏漏的那一點。
既然想了幾遍都不得要領,那麼不如換一種思路,比如從結果反推的話……
肖曉的失蹤是從接到一條簡訊開始的,但她並沒有說出發簡訊的人是誰。不過,在她正經歷著感情痛苦的時刻,能引起她的注意,並將她叫出去的簡訊,必然和她那時最關心的事情有關。而當時,她所關心的,除了和白慕然的糾葛,還能有什麼!而這糾葛,卻是另外一個人引起的,這個人,就是——
含曦?!
對呀,那個自己一直疏漏的人,不正是含曦!那個大家忙忙亂亂胡找了一氣,卻從未向之打聽過的人,不也是含曦!
沒錯,就是他!
白慕然懊惱地敲著自己的頭,不住自責,自己可真夠笨的,竟然沒有早點想到他。想想當時那個狀況,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對肖曉說了絕情的話,她該是多麼傷心,多麼需要關懷,而那時,含曦若是恰到好處地發來一條充滿關愛的簡訊,約她出去,她匆匆赴約也是順理成章的。
對!那個發簡訊的神秘人八成就是含曦,而肖曉的失蹤應該也和他脫不了關係。當然了,即使失蹤事件真的和他無關,他未必就不知道些什麼線索,問問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白慕然的主意已定。考慮到事不宜遲,他決定現在立刻出發,前往燒傷科去與含曦會上一會。
***陰謀2***
即使到了午休的時間,燒傷科的病房內也並不平靜。輕傷的病人疼的無法入眠,和看護的家屬閒聊家長裡短來轉移注意力,重傷昏迷的病人雖然自己落了清閒,可難為了旁邊傷苦憂心的家屬,倦的幾乎睜不開眼,可又不敢歇息,只得相互間竊竊私語著,詢問著對方病人的病情和病因。
而就在這煩雜並且充斥著各種怪異味道的病區內,卻有一個人顯得和這裡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
他是一位醫生,從他身上所著的白大衣就能夠看得出,可他似乎又不像一位醫生,因為在科室值班的醫生是不會對病人家屬對於病情的闡述充耳不聞的。
“含曦,你別灰心,你的機會還是十分大的!一旦他們兩人之間出現隔閡,就到了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她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伸手在他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彷彿在鼓勵他,不要擔心,繼續努力。
“雖然很多人都不喜歡我,說我是弄虛作假的騙子,可是你仔細想想,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了,我可曾騙過你一次?”
她的神情嚴肅,話語真誠,一張歪七扭八的臉孔雖然依舊難看的很,可那份真摯卻令他十分感動。於是,他信了她。
之後,他便得到了一個雙刃劍般的訊息,無所謂好壞——
肖曉和白慕然鬧翻了。
“聽說肖曉當時是哭著跑掉的,那小模樣別提有多楚楚可憐了,看來是傷透了心。”她聲情並茂地講述著,還不時咋舌表示惋惜,好似整件事皆是街頭巷尾流傳著的旁聞,與她並無相干。
“你看你那小臉子耷拉的,好像我欠你多少錢了!你是不是想怪我呀,別忘了,我這可是為你好。沒錯,我和她原來是有過不去的事,可事已至此,計較也沒用了。我出的這些個主意,純粹都是衝咱們這關係,看你難熬相思之苦,我才幫你的,你可別翻臉不認人,弄得我吃力不討好。要是那樣,我還是得了吧,我在家歇著多好,沒事整整我的出國資料,我管你那閒事呢!”
她大概是有些不快,冷哼了一聲,作勢要走。他忙伸手攔住她,祈求道:“別別別,你別生氣,我這不是聽說她傷心心疼嘛。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幫我吧。回頭真成了,我重禮謝你這大媒。”
“這還差不多,”她轉而失笑,向他拋了個媚眼,“那你就如此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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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問你話呢,你聽見沒有!”
含曦正想的入神,重重一掌突然擊打在身旁的辦公桌上,直驚得他猛的一哆嗦,三魂倒要跑掉了兩魂,方才腦中纏繞不清的念頭頓時都消散不見了。
他不明就裡,順著那條修長的胳膊往上尋去,想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敢這麼橫。可當他看到拍案怒喝人的臉龐時,不禁愕然,怎麼是他?這……什麼狀況?
直到再越過那人往後,看到他身後目瞪口呆的病人家屬時,含曦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方才想的過於入神,竟將立於一旁尋求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