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呂布的輕視,讓秦旭心中頗覺好笑,估計這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苦苦查詢的殺死曹洪的“兇手”,此刻就坐在他們的面前,承受著他們的輕視吧。
“原來是秦主簿,操失禮了。”曹操絲毫沒有如同麾下文武一般將重點放在秦旭的年齡上,反倒是半真半假的頷首為禮,絲毫不落人口實。不愧被後世人成為奸雄,雖然在這個時候老曹還是一心想當個漢室忠臣的,要不然也不會“甘心”給呂布借道去青州了。
“秦主簿年少多才,得溫候重用,日後定會是我大漢棟樑,彧拭目以待秦主簿日後之功績!”在曹軍文武皆是一副蔑視神態之際,唯獨之前沒有流露出異樣神情的青年文士,起身為秦旭說了句話。
“此人乃我麾下司馬,荀彧荀文若!”曹操面露微笑,略帶得意的說道。
荀彧?秦旭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俊美,舉止文雅的青年,覺得歷史書上的表述實在難以形容荀彧的氣度,與荀彧互相施禮,心中卻是在為這個奠定了曹操霸業基礎,最終卻因與曹操理念相悖,最後鬱鬱而終的留香荀令感到惋惜。
秦旭不是沒有想過要將荀彧等一系列曹操倚仗的終極謀士收為呂布所用,但來自後世的秦主簿更加清楚的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呂布沒有掌握絕對實力之前,根本沒戲。
荀彧所代表的,是忠於皇室的世家大族,和雖然在世家大族中名聲不好,但依舊屬於士族的曹操也許還有合作的可能,但對於呂布這種出身草根的武將,卻是絲毫看不上眼的。所以這個念頭只在秦旭心中一閃而過,只餘下惋惜和遺憾。
“孟德!布此次路過兗州,受如此款待,布實在愧疚,特奉上禮物一車,皆是些金銀珠玉等俗物,為孟德軍資所用,聊表布之心意。”宴會進行了一半,呂布總算還記得這年頭借道也是要交過路費的,大手一揮,示意佇立門外隨行而來的陷陣營兵士抬上一口巨大的箱子,開啟之後,金光閃閃,珠光寶氣,怕是要值幾千萬錢。
“這個敗家……主公!”秦旭差點就罵出來,真想開啟呂布的腦子看看腦仁是不是真像某遊戲公司設計的那樣只有核桃大,財不露白的道理懂不懂?沒看到曹軍麾下文武除了少數幾個人外,眼中那光冒的,都快趕得上那啥了。
呂布似乎注意到了秦旭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秦旭一眼,醉眼朦朧中,那一抹戲謔之意,令秦旭頓時明白過來。
誰說呂布沒腦子?誰說呂布只是個武夫?呂布絕世的武藝在前,成了呂老闆最好的保護色。這箱金玉珠寶,一下子就把剛剛曹軍麾下文武打擊的節操滿地,你不是不屑麼?咱有錢!你不是蔑視麼?咱有錢!
財不露白?那也得看是誰露!呂布威名赫赫,就算是你動了心思,也得掂量掂量有這個膽子去搶去偷,有沒有命去花。
呂老闆和曹老闆兩人之間私下的交鋒,至此皆是一勝一負,平局!
“世人風傳,呂將軍麾下軍隊,劫掠了袁本初的鄴城,難道呂將軍拿來獻給曹公的這些,就是……”坐在曹軍一邊,但明顯不屬於曹操嫡系的一名文官,突然開口問道。
不只是呂布,甚至連曹操聽到這番話後臉色都變了不少,事實是一回事,但說出來就是令一回事,曹操用眼角打量了一下面色不渝的呂布,衝張邈冷哼一聲道:“孟卓,你這陳留太守手下,怎麼也會有這等不明事理之徒?偏偏要將黑山賊寇之事強加在呂將軍身上?本初尚未明告,你又怎知其中曲直,還不退下!”
曹操此話雖然像是在為呂布開脫,但在秦旭看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強調因為袁紹害怕傳揚出去壞了名聲,硬生生把呂布的“功績”硬生生的安在了黑山賊身上,把呂布和黑山賊寇相提並論。
“奉先莫惱,這人年紀老邁,不識英雄,奉先切莫同他一般見識。”開口諷刺呂布的,是陳留太守張邈屬官,令張邈非常尷尬,不停的向呂布解釋道。
“呂將軍武冠天下,卻少修德行,行事難免為他人所誤解,今後調理青州,卻是要謹慎為之啊!”張邈這邊的火剛剛熄下去,只見曹軍文士中突然站起一名壯漢,身高八尺有餘,留著一抹濃密的大鬍子,話語雖然不善,但卻令人感覺到十分威嚴。
怎麼個情況?
舌戰呂布?
呂布是武將啊!
老曹家的武將一個個出奇的沒吱聲,怎麼盡是些文士出頭,教訓小孩子似的這般說教?欺負呂布這邊沒有謀士怎地?
“這位大哥所言差矣!”見呂老闆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曹操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