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胃口,不過唯一一點漏算,顯然是低估了秦旭在呂布面前的分量。呂布話音剛落,還沒等沮授開口,秦旭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驚喜的看著愕然的沮授。沒等沮授反應過來,轉身抱拳便對呂布說道。
“武亭侯誤會了!沮某絕無此意!”秦旭的話接的太有水平了。特別還是在自己說出那番頗有誘惑力的話之後,使得深怕呂布也跟著秦旭使渾耍楞的沮授這時也著了慌,急忙擺手說道。
沮授是當世大謀士,曾經在漢帝陷落長安時,便第一個看破了大漢的頹勢,率先向袁紹提出了“挾天子以令天下”的絕佳建議。倘若袁紹能從善如流,說不得早已如之前田豐、沮授所展望的那般,以河北為根基,窺視西北,威懾西川,進而橫掃中原,鯨吞江東、荊襄,虎視天下了。哪裡還容得有著人妻嗜好的曹老闆,在幾十年後慨嘆“假使天下無孤,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了。不過沮授雖然是精於謀國,卻是個不太善於謀身的主兒。要不然也不會身有大才,卻被當時志滿意得的袁紹幾次三番欲殺之而後快,最終也是因為只圖嘴上痛快,欲在千軍面前隻身逃走時,死在曹軍箭矢之下。
“那公與先生方才所言是何用意?難不成是要責難我軍退走鄴城之事麼?”既然打定主意要欺負人,那就索性欺負到底,這點秦旭拿手的很。許攸、審配、逢紀、甚至是袁紹、曹操、董承,都“領教”過秦旭的毒舌了,多他沮授一個人也不多。在被呂布秦旭這翁婿倆不按常理出牌而攪的本就是憂心冀州之事而心緒生亂的沮授,有些慌不擇言了。卻恰恰被秦旭抓住了話頭。一改剛剛熱情洋溢,善意迎賓的模樣,臉色一沉,厲聲問道。
“武亭侯誤會!誤會了!溫候為小人所傷,回青州養傷自然是再合理不過的選擇。我家公子同沮某就算是有意見,那也是隻恨不能親自侍奉在溫候身側,親近湯藥,以表敬仰之心,絕不會有絲毫不滿之意。”沮授這話說的相當違心,但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被冤枉後不知所措的表情來,但不得不說沮授的演技相對於面前兩位,實在是差了不止一籌。若是掄起對天下大勢的分析,做出最正確的情勢分析,十個秦旭也未必是沮授的對手,但要說起話趕話順杆爬的詭辯本事,胸有千軍而卻嘴拙的沮授,要勝過戰記斐然的秦某人,顯然也只是空想。沮授突然見秦旭瞬間變了臉色,心知這秦某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但眼下形勢比人強,自己前來又身懷志高使命,正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對等的對話,讓沮授著實是陷入了被動之中,不得不大講違心之語,來緩和突變的場中氣氛。
“仲明!沮先生來此是客!又是顯甫的使者,呂某好歹在當初也同本初同朝為官,又曾蒙本初眷顧,才有今日,你切切不可對沮先生無禮!”見場中沮授似乎是因為剛剛話說的急了些,臉上青紅交替,明顯是壓抑心中的憋屈到了極點的樣子。畢竟兩方也算是盟友,關係弄得太僵,對日後冀州攻略也是極為不易,接了秦旭眼神暗示的呂布這才抬了抬眼皮,對秦旭半是佯怒半是也有藉機敲打敲打這個竟敢不聽話的小子的意思,道:“沮先生。仲明年幼,被呂某慣壞了,沮先生當世名士。也千萬別同這小子一般見識啊!”
“是!是!沮某並無此意!並無此意!”這都哪跟哪兒啊呂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沮授除了苦笑應和,還能怎樣?此刻沮授的心中著實是涼了一片。看來自己著實是太過於小看令呂布軍由一支倉惶狼狽的潰軍,三年中跨據三州的主導者,這位以勇力稱諸天下的呂溫候和傳說自出山以來從無敗績的秦旭了。合著人家呂布和秦旭這翁婿倆,一開始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圖,這是在拿自己逗耍子玩呢!可笑自己竟未察覺不說。還傻了吧唧的欲用所謂的殺手鐧,打算以冀州為籌碼來吊起呂布的胃口,就像是在驢子面前掛一兜黍豆。來為袁尚換得在冀州的利益呢。卻不料,人家根本就不鳥這一套,一開始就直言點破了自己的小計倆,這是在等著看自己。或者說是看袁尚的笑話呢。心念到此。當年在出身高門望族的袁紹面前猶自能高談闊論的沮授,此刻竟然生出了種智慮不及的感覺。
“不是最好!沮先生乃當世大才!也比也同本初一般是心胸寬廣之輩,當不屑於去做那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的小人行徑。不過沮先生也知,呂某是個痛快人,最是聽不得酸儒假正經,好好一句話竟要繞好多圈才聽懂的說辭,你且明說,是不是顯甫有甚難處了?莫不是黑山賊以及劉備軍又來襲擾鄴城了?”就在沮授一時間莫名的生出了心灰意冷的感覺。打算暫且告退再想其他的辦法,說服呂布出兵。至少也能暫緩袁熙投靠曹操的步子,卻冷不防突然聽呂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