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獷的面容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錯。”
“這怎麼可能,我甚至打扮成大夫,連我爹爹都騙得過,為什麼你卻可以認得出,我是個女人?”她對自個兒女扮男裝的模樣,可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徐厚卻笑得更開心。
“我行走江湖多年,眼前的人是男是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的視線,從那張清麗凝怒的臉兒,毫不客氣的往下溜。
雖然穿著小廝的衣服,但是那寬鬆的衣料下,還是藏著姑娘家的身段。當她辛苦拉車的時候,他就躺在篷車裡,好整以暇的欣賞著,每當衣料緊繃在她身上時,不時會洩漏的小小蠻腰,以及渾圓的粉臀曲線。
除非他是瞎了眼,才會辨認不出,這麼好看的身段。
要不是過度疲倦,白秋霜肯定會跳起來。她氣喘吁吁,瞪著笑咪咪的徐厚,難以置信的質問。
“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你還讓我拉車?”這個男人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寬闊的雙肩聳了一聳,他雙手一攤,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當然不會讓女人拉車。”徐厚嘴角的笑,彎勾得更深。“但是,既然你費心假裝成男人,我怎麼好意思戳破?乾脆如你所願,就讓你裝到底。怎麼樣,拉車很好玩吧?”
好玩才怪!
她惱怒的瞪著他,氣憤這個男人竟然“知情不報”,故意袖手旁觀,看她白演了一出好戲,拉著篷車走了一整天。
“我快累死了!”她怒叫著,在草地裡胡亂摸索,好不容易找出幾顆小石子,惱怒的就往他身上扔。“你這個……你這個……欺負女人的無賴!”
徐厚腦袋一歪,輕易就閃過攻擊,笑得更開心。
“要是怕累的話,下次記得別逞強,早點承認自個兒是姑娘,這不就好了嗎?”他拍了拍靴子上的塵土,態度輕鬆的走開。“算了,饒過你,晚餐由我來負責。”
瞪著那在餘暉下,逐漸走遠的高大背影,怒氣只支撐了一會兒,白秋霜很快就被疲憊攻陷,睏倦得昏昏欲睡。
那個什麼大鏢師,根本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她自己氣自己,就算氣死了也沒用。嬌小的身子蜷縮在草地上,決定眼下這會兒,生氣沒有休息重要,索性就把氣惱的情緒推到一旁,把握時間閉目養神。
神出鬼沒的瞌睡蟲,趁著她鬆懈心神時,一隻、兩隻、三隻的冒出來,然後四五六、七八九,成百上千瞌睡蟲大軍進攻,很快就讓她陷入夢鄉。
當她迷迷糊糊醒來時,四周夜色已濃。
她是被香味誘醒的。
瞧瞧天色,她大概睡了快一個時辰。在她前方不遠處,已經生起一堆營火,熊熊的火焰驅逐了入夜後的寒意,而營火的上方,還有一隻香噴噴、肥滋滋的烤雞,正烤到顏色焦黃、皮酥肉嫩,最是恰當的時刻。
她盯著火上的烤雞,饞得直咽口水,這才發現自己好餓好餓。
中午的乾糧難以下嚥,她根本沒吃多少,而一整日的勞動,不但讓她全身又酸又痛,更讓她覺得飢腸轆轆,這會兒一雙瑩潤的雙眸,就像是被黏在烤雞上,拔都拔不開。
似乎是她剛一醒來,蹲在火邊哼著歌,注意烤雞火候的徐厚就察覺了。
他轉過頭來,對著她咧嘴一笑。“你醒得正是時候,這隻雞恰恰烤好了。”他也不怕燙,徒手抓住烤雞,撕了一隻雞腿下來,朝著她遞過來。“喏,快點趁熱吃了。”
雖然,她的肚子真的很餓。
雖然,那隻熱騰騰的雞腿,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但是白秋霜還是望著近在咫尺的雞腿,蹙著彎彎的眉。
“沒有筷子嗎?”她問。
“沒有。”
“沒有杓子嗎?”她又問。
“沒有。”
她露出困擾的表情。“那我該怎麼吃?”
“用手拿、用嘴吃啊!”徐厚忍無可忍,揮舞著手中的雞腿。“你到底要吃還是不吃?雞腿都快涼了,再不接過去,這雞腿我就自己吃了!”浪費食物可是天大的罪過。
在飢餓的折磨,以及雞腿的誘惑下,她只能勉為其難的,端莊的正襟危坐,先拿出手絹,鋪在自個兒的膝蓋上,小心的調整好位置,確定手絹擺得端端正正,然後才又抽出另外一條手絹。
這一連串動作,看得徐厚耐性盡失。
“你好了沒啊?”
她睨了他一眼,不悅的輕哼,這才紆尊降貴的用另一條手絹,去接他手中的雞腿,仔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