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陣外的江泓明顯察覺到了什麼,抬眼瞧向韓蒼,笑著道,“恭喜韓兄,怕是強者之心現身了——”
自己可不信,這世上除了強者之心那樣的神兵利器還有什麼東西奈何得了這心魔之氣。
韓蒼心裡卻是有些嘀咕——按理說能在對陣中斬斷甚而削除戾氣的,好像也只有強者之心。可潛意識裡總覺得,既是家族渴望了幾千年的神兵利器,一旦顯身理應有著驚天動地的氣勢,怎麼卻不過是斬斷了一條戾氣罷了!要麼是擁有強者之心的嶽展顏實力太過低微,才致使強者之心根本發揮不出本身的威力,要麼就是家族視為至寶的強者之心根本就是名過其實。
若真是後者,家族舍紫金鼎而就強者之心,怕是有些失策。
轉念一想,罷了,好歹先奪回來再說。
當下飛身躍起,和韓蒼一起催動修為,朝著韓卓的方向全力攻去。
“阿卓,快些破陣——”正自焦頭爛額的風伊寧也明顯看到了方才一幕,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韓卓身上還有這等寶物!頓時驚喜至極,和風輕音兩人齊齊躍起,替韓卓攔下了那兩團濃黑中透著紅色戾氣的銳利勁氣。
隨著“轟”的一聲響,勁氣相交處,更多的戾氣流被撞開,將將合攏之時,一聲低沉而悠長的洞簫聲忽然響起,那戾氣似是被什麼東西給用力咬了一口,一下失了準頭,即將成型的血陣瞬時塌了一大塊兒。
沒想到洞簫竟是有如斯威力,方才還士氣低落的鳳儀山人頓時精神大振,各自拔劍朝著陣中紅點衝殺過去,人多勢眾之下,使得陣外的江韓聯軍頓時傷了幾個。
韓卓更是乘勝追擊,身形矯若遊龍般在大陣中倏忽飛過,越來越多的血痕被從中間斬為兩截,集江韓兩家之力布起的血陣頓時土崩瓦解。
“該死——”風家人不要命的反攻之下,江韓聯軍也不得不後退,眼瞧著那到嘴邊的鴨子又要飛了,韓蒼和江泓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事情怕是有些不對,那個手持強者之心的乃是武尊中階強者!”韓蒼沉默片刻緩緩道,“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武尊初級!”
世人哪個不知,鳳儀山日趨沒落,偌大的風氏家族也不過風伊柯姐妹兩個武尊級的強者罷了。雖說風伊柯已是武尊高階,可那風伊寧卻依舊停留在武尊初階的位置上。武者之間對戰,真正決定勝負的是高手的水平,本想著即便江皓言這個武法不出手,單憑自己和江泓也完全可以破了大陣,畢竟,那捲功法之下,江泓已是武尊高階,實力怕是和風伊柯相當,至於自己,也是武尊中階,更在風伊寧之上。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鳳儀山竟一夕之間多了兩位武尊級強者。更麻煩的是,其中一位武尊級高手還拿著強者之心那樣的寶物。
“以二對四,我們勝算不大。”韓蒼瞧了一眼旁邊始終靜默著的青布小轎,“而且我總覺得這鳳儀山有些古怪,咱們還是不要久留,韓某看來,還是請江公子出手吧。”
江泓又何嘗不明白韓蒼的意思——這老小子明擺著一是想要見識一下武法級強者的威力,二則不想當出頭鳥。罷了,為了讓韓家徹底心服口服,便是讓江皓言出面也未嘗不可!
當下點頭,又沖天空做了個手勢,江家人頓時有序退開,遠遠的跺了出去。
一番做派,只瞧得韓蒼一頭霧水,正自愣怔,就聽江泓厲聲道:
“讓你們韓家人也退下!”
自己則小跑著往那青布小轎而去,卻又在距離小轎數米處停下,改為佝僂著腰小心翼翼的上前,一點點掀開轎簾,哪知還未開口喊人,一隻修長而蒼白的手忽的一下動轎中探出。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江泓嚇得臉兒都白了——
伏魔院控制家族叛逆,歷來用的都是雷霆手段,一般是先啟動大陣一遍遍凌虐,徹底摧毀對方心智後再用馴獸的法子加以掌控,這些法子用在江皓言身上倒也有效,卻也留下了一個可怕之極的後遺症——
那就是江皓言會時不時的發瘋,一旦陷入癲狂狀態,便根本對發出的號令全然不覺,不獨如此,還會做出種種可怕舉動,到現在為止,家族中已有將近十名試圖控制他的武皇級強者被他以殘忍的手法殺死。好在定時服用淨心丹的話,倒也能壓制。
為此,來之前,特意讓韓家隨身攜帶了數粒七品的淨心丹,明明這一路上都是好好的,怎麼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發瘋?
還未想清楚個所以然,手上卻是一痛,卻是自己的手腕一下被江皓言叼在口中,下一刻,那尖利的牙齒就刺入了血管,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