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保內容和上一次相同,合同我們已經在之前保單的基礎上進行了修改,胡先生請過目。”
戴安和胡文海雙方的時間都是價值連城,見面之後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當即開門見山的談起了業務。
“鑑於上一期的保險業務期間,貴方並沒有出險,這次的保費比例我們下調了千分之一個點,算是老客戶的優惠吧。”
說話的功夫,戴安將合同的封面翻開,露出了這份總則目錄的第一頁,上面有一個相當顯眼而冗長的數字。
“根據計算,本次保費的總額一共是二十四億五千萬美元,保險生效以保費到期時間開始計算。”
“保費不是問題,我只需要確定一件事,保額是五百億美元沒錯吧?”
戴安的神情略微一滯,點了點頭道:“是的,保險保額一共是五百億美元。”
“那就沒有問題,我簽了。”
合同既然能拿到胡文海面前,那就說明肯定是經過了集團法務部的稽核,本來需要他做的也就只有是否簽署這份合同的最終決定。至於說某個條款還需要如何調整,這種事情的彙報檔案根本不可能擺到他的辦公桌上來。
但這畢竟是將近二十五億美元的合同,戴安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胡文海竟然這麼痛快的就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五大國際保險公司聯合承保,綜合了財產保險、利潤損失和信用保險等多重保險形式,專門為新科投資量身定做,保額高達五百億美元的保單,就這麼風平浪靜的簽署了。
既沒有記者招待會,也沒有鮮花和掌聲,在場的只有三個人,知情的恐怕也只有一雙手數的過來的人數,實在配不上二十五億美元交易的風光。
但這卻是胡文海重新殺回國際石油期貨市場的最後一塊基石。
保險的內容其實說來也簡單,早在大量買入石油期貨多單的時候,胡文海就已經做好了多手準備。
如果美國不願意見到胡文海坐收漁利,如果歐洲能源集團不願意俯首認輸,如果他們不打算再遵守規則怎麼辦?
胡文海面對的,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利益集團了。如果規則不能讓他們獲利,誰知道他們能否乾脆改寫規則,或者連規則都不要了?
比如說……
倫敦期貨交易所,乾脆宣佈期貨交易系統錯誤,被駭客入侵,導致交易資料回檔怎麼辦?
或者隨便找幾個皇家律師團,向法院起訴交易不成立?
證監局懷疑涉嫌內幕交易?
甚至就是沒有理由,宣佈你的交易賬戶根本就不存在,愛上哪告就去哪告吧!
面對這些問題,胡文海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一方面是避免自己被坐了土飛機,另一方面他能做的就是支付鉅額保費,換來了這麼一紙輕飄飄的保單。
如果發生上述這些可能的情況,那麼只要在新科投資能拿出切實的證據,證明自己遵守合同進行的交易利潤受到了侵害,五大保險公司就會做出賠付。
和能源與金融集團相比,畢竟保險業和瑞士的信譽還算是好上那麼一點。
當然,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就第二份保單的保額,這五家保險公司全部都得宣佈破產。
但是這種極端情況畢竟是小機率事件,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呢?五大保險公司,就能一家分到五億美元的保金。
這可是九十年代初的五億美元!
保險公司本來就是要冒風險的嘛,何況對於胡文海能不能創造五百億美元的收益,經過精算師的計算,機率實在是太小了一點。
別說是五百億了,沒看胡文海折騰了這麼久,不過將將賺了一百多億,而且也沒有出現什麼合同不能履行的情況。
前期的五億美元保費,各家可是已經落袋為安了。
單是這一百多億美元的收益,在外面看來都已經是個奇蹟,人總不能重複創造奇蹟吧?
即使是世界首富,在保期內再賺五百億美元——哦,對了,這份保單的保期,也是五大保險公司敢於承保的原因之一,因為它的保期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賺出五百億美元,世界首富又不是造物主,你當印鈔票呢?就是印鈔票,一個月也印不出這麼多啊!
在戴安女士熱切和充滿不真實感的目光注視下,胡文海運筆如飛,乾脆利落的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陳發拿來了新科集團的法人印章,在合同上重重的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