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蘇維埃主席團!在部長會議!在蘇聯公民選出來的蘇共中央書記裡!
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這裡爛一點,下面就要爛一塊!何況戈地圖已經是爛透了,蘇聯各地早就已經恨不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尼古拉二世被泥腿子槍斃還沒有一百年哪,忘了?尼二的屍體就埋在那烏拉爾群山的森裡裡,天天盯著你們這些共產黨呢!
共產黨這三個字說說容易,身體力行是何其的難?到了最後,這些蘇共的領導者們,竟然連殺掉一條狗的勇氣都已經沒有了!
“怎麼?害怕了?”舍寧冷嘲熱諷:“不過是幹掉一個戈地圖而已,我們殺的***難道少了?不幹掉戈地圖,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作為法理上的領袖,難道要等著他回來清算你們,然後乾脆將蘇共解散嗎?一旦蘇共解散,我們的黨將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舍寧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激動的說道:“從現在看來,蘇聯的解體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然而這還不算什麼大的問題,革命有高潮就有低潮,我們的黨面對挫折的時候多了去了。再怎麼困難,難道比22年之前還困難?”
“資本主義的問題是結構性的,是不可能徹底解決的。只要再來一次大蕭條級別的經濟危機,人民就能再把我們迎回來!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無論如何要把黨作為一個組織儲存下來。而現在有能力徹底摧毀我們的黨的,只有一個人——我們的總記,戈地圖。”
“戈地圖不死,我們就不是如何鬥爭的問題,而是乾脆要死個八成熟、還是乾脆死硬了的問題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考慮什麼法律問題,難道就不考慮一下自己在歷史上會被怎麼評價嗎!”
舍寧的聲嘶力竭總算是驚醒了緊急狀態委員會的七個人,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忽然亞納耶夫緩緩的站起了身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將身上的西服抹的平整起來。
“這個命令,就有我來下吧。”亞納耶夫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稱讚一頓可口的晚餐,有著懶散的倦怠和悵然的滿足。
“我這個蘇聯副總統,可以說是愧對了蘇聯人民的信任,也愧對了黨的培養。優柔寡斷、畏首畏尾,在關鍵的歷史時刻沒有承擔起自己的歷史使命。就讓我這個無用、無能的人,來實現我的人生唯一的一點意義吧。”
“不論是殺害戈氏、還是發動八一九事件,所有的責任都在我一人身上。你們是受了我的矇蔽,戈地圖是我親自下令殺害的。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野心,就讓我把這一切責任都扛下來。這樣一來……同志們,你們的未來便能輕裝前進了。”
七人委的其他人有些震驚的看著亞納耶夫,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往日裡看起來毫無擔當的副總統,竟然在這種時刻站了出來。不僅是作出了關鍵性的決定,更是選擇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承擔了下來。
而這樣一來,亞納耶夫兌掉了戈地圖。在他承擔了所有責任之後,至少蘇共的領導權,就會落到了舍寧的身上。葉利欽或許能夠肢解蘇聯,但黨在組織層面上,至少不是被徹底的打翻在地。
只要革命的火種能夠保留下來,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蘇聯的革命力量或許暫時會面臨著巨大的挫折,但只要黨的組織還在、傳承還在,組織內部就會源源不斷的生產人才,去宣傳、去戰鬥!暫時的後退可以將蘇共從舞臺上撤下來,爭取清理內部的腐敗成份,改革自身的組織形勢,根據社會情況繼續發展組織理論的機會。
總有一天、終有一天,只要資產階級無法消滅它追逐利潤的本能,這場戰鬥就絕不算完!而如果資產階級真的消滅了它們追逐利潤的本能,那它們還是資產階級嗎?
等待時機、小心蟄伏,舍寧只需要冷眼旁觀葉利欽接下來如何作死。而當曾經的蘇聯人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意識到沒有一個強大的蘇聯的保護,他們將會面臨什麼命運……
到時候,紅色的幽靈將會再次重新回到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