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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十五年計劃

胡文海一直以來的思路,確實是有一些問題。

實際上作為一個本質上的凡人,胡總也辦過不少蠢事。比如說當年鬧著要摩托羅拉解決三十萬留學生的烏龍事件,純粹就是一個拍腦袋政策。

事情後來被教育部一巴掌給拍了回去,不說沒有那麼多大學生,就是把高中生也算上。每年出去這麼多人,這是嫌棄美國對中國的影響力還不夠大吧?

好在胡總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寧可錯著辦下去也不承認自己錯了的人。認識到錯誤、改正錯誤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以辯證法來說,那些死不認錯的,反而才是最沒有自信的人。

然而胡文海也有自己的侷限性,作為一個晶圓廠的技術負責人,他從性格上來說有著某種程度上的“松鼠症”。

所謂松鼠症,就是像入冬前的松鼠要囤積食物一樣,在某種不安全感的支配下對所有的資源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在胡文海的意識裡,這世界上最大的動亂之源不必多說,自然就是在太平洋另一邊的那個“天選之國”。放眼二十世紀末到二十一世紀初,全世界所有的動亂、矛盾、衝突,總能找到美國人的影子。在這其中,華爾街作為資本的具體體現,更是為人所熟知。

他既不願意在未來成為華爾街的一份子,又不認命乖乖的給資本收割,早晚終究有一天華爾街和他的問題會走到不可調和的階段。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會生出嚴重的不安感來。

被這種不安感支配,他表現出來的就是松鼠症一樣的種田欲。將國內這一畝三分地打造成一個鐵桶江山,穩坐不敗之地。然後深耕細作種田三十年。一朝付出天下驚,以絕對實力徹底將美帝的資本力量碾壓。

這種指導思想之下,具體表現形式就是他對國內產業任何一個領域都不想放棄。拼命的往國內撈錢,然後向他力所能及的每一個角落伸出“觸手”。

對於希望將國內打造成自己基本盤的胡文海來說,放任國際資本進入當然是不能接受的。而事實也已經證明,國際資本也並不是什麼幫助中國發展的活雷鋒。

像歷史上的黃鴻年,就是國際資本白手套的代表。當年在內地某省份,憑著跟省長的發小身份,以極低的價格將某個行業幾乎整個打包收購到了中策的手裡。在大港,甚至要一次收購市府手中101家輕工企業,將當地輕工業一網打盡,乾脆連輕工局都給撤銷了。

當時政府的目的是希望透過被收購引入外來資本和先進的管理經驗,但事情的發展卻並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黃鴻年將中策收購的這些企業分拆打包,包裝上一些吸引眼球的炒作概念,然後拿到國外上市再出售。

至於在收購的過程中,黃鴻年津津樂道的經驗,卻是對地方政府的“造假”睜一眼閉一眼,至於原本的管理層更加是一動不動。這些與企業經營完全背道而馳的做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量減少資本運作的阻力。

結果企業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轉手賣給國外的投資人,當初的承諾大多數都變成了一堆廢紙。企業解散的解散,工人失業的失業,倒是開啟了“資本運作”這麼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作為一個工程師出身的實業經營者,胡文海的立場決定了他不可能對這種做法有什麼好感。

在他眼裡,華爾街高盛這種資本,和洪水猛獸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然而話說回來,晴天送傘、雨天收傘,這是金融業無法避免的本性。和資本來自哪裡,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就是胡文海創立的中鐵建投,在這上面也無法免俗。

最多就是在胡文海確定的戰略投資方向上,中鐵建投能夠忍受的風險要更大一些。

所以從一開始,胡文海的思路就是如何能把國際資本擋在外面。而以他今時今日的影響力,對國內相關政策的制定肯定有著強烈的示範作用。連著在國際上收割了幾茬韭菜,國內也很擔心,別自家地裡好不容易種出來的莊稼,也被人給割了韭菜。

然而,正如那句話所說。

事情正在起變化。

讀了點資本論的胡總,看問題的角度跳出了自己過去狹隘的層次。

如果是九十年代放開金融管制,當然要擔心國際熱錢來割韭菜,玩幾手資本運作導致金融衝擊實業資本。然而話說回來,到二十年後國內積累的國際資本也不算小了。國際熱錢透過各種手段,早就打破了金融封鎖。

這要說,是不是中國經濟命脈都被國際資本給控制住了,中國就此國將不國了?

事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