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白家的門牌號都能饒有興致的拍上一遍。
這不是,剛剛阿飛不過從自己臥室的窗戶裡面,撩著窗簾向外望了一眼而已。外面的記者頓時就像油鍋裡滴進來一滴水花似的,嘩啦啦的就蹦開了。
眼看著這些記者鬧的越來越不像話,這股陣勢可真是給白家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哎呀,這可怎麼辦……”白母又開啟了一遍冰箱,唉聲嘆氣道:“家裡可什麼吃的都沒有了,再這麼下去今天中午就得餓肚子了!”
“嗨,這可真好。”白登順同志苦笑一聲,手從上到下在空中比劃著,像是在唸報紙一樣:“千萬富翁在自家餓死,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得咯,這下外面那些記者更有的寫了。”
“嘿,你這人……”白母氣的叉起腰來,一手抓起他的耳朵,眼睛就要瞪起來:“你可是一家之主,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白登順兩手一攤,無奈道:“那合同上怎麼寫的,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可是一百萬美元,錢是那麼好拿的?沒有新科的允許,我們自己不能和媒體接觸,否則不光是一百萬美元要賠給人家,還得再倒找一百萬。就為一口吃的,是你有這兩百萬、還是我有?”
“忍吧,忍忍就好了。”說到這裡,白登順不由長嘆一口氣:“胡文海打的什麼注意你看不出來?一百萬美元都花了,總不能真把咱們全家都餓死不是。”
就在白登順說著話的功夫,忽然樓下的記者人群中響起了一陣不太和諧的嘈雜聲。
“哎,讓一讓啊、讓一讓,記者同志們也不要擋著路嘛。”
一群帶著紅套袖的居委會大媽從背後殺出,硬是在記者群中開出了一條路來。而後只見幾輛皇冠、桑塔納和大發麵包車刺溜一聲,停在了距離樓門口不遠的路邊。
一馬當先的皇冠計程車裡鑽出來一個穿著黑西裝、打著領帶、英俊帥氣的年輕人,在他身後的桑塔納和大發麵包車裡,同一時間如同下餃子似的也開始往外面下人。
這些人不止是自己從車上下來,還開始有條不紊的從車上解除安裝一些機器裝置。
在場的都是同行,這一看他們拿出來的那些攝影機和燈光佈景裝置,哪裡還不知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我說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記者,你們哪個單位的,小白臉你誰啊?這也太霸道了吧!”
這位是帝都晚報的,自詡是本地土著,一貫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他也不是沒想過要找關係,可惜從區裡到街道,就連居委會大媽似乎都忽然態度莫名曖昧起來。往日裡都要給他這個地頭蛇幾分面子的機關單位,這次卻是諱莫如深。
自己沒有說動的關係如今竟然站在了新來小白臉這邊,當慣了無冕之王的帝都記者又怎麼受得了這份氣。
而旁邊燕趙都市報的記者走的就是另一個線路了,臉上堆起笑容來,連連招手:“同志、同志,我們燕趙都市報的,都是同行行個方便怎麼樣?也不問問題,就跟你進去拍幾張照片,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去石門提我、提我名字絕對好使啊!”
可惜不管是什麼態度,對於帶隊的這個年輕人來說,似乎都是不存在一般。他最後對著倒車鏡又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招了招手就向著樓門走去。
他的身後,一群扛著裝置、掛著工作牌的技術人員,順著居委會大媽們開闢出來的通道開始魚貫而入,很快就只有腳步聲在樓道里迴響了。
望著消失在樓道中的隊伍,帝都晚報的記者有些氣急敗壞,燕趙都市報的記者臉上也是難掩的失望。
“這孫賊是誰啊,這麼囂張?”
“怎麼,他你們真的都不知道?”
旁邊有個一直沒有出聲的記者搖了搖頭,四下掃視一番,半是炫耀、半是失望的嘆氣道:“去年在伊拉克實況報道海灣戰爭的戰地記者,新華社如今的當紅炸子雞!”
說著話的功夫,這位不自覺的豎起一顆大拇指,又晃了晃手:“據說央視要專門請他開一檔早間新聞評論節目,叫做東方時空。他就是東方時空的主持人,水均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