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產品在市場上普遍要七八千一臺,而他們的尋呼機統一售價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元。售價相差幾乎一倍,這一點很關鍵。”
“那我們也降價?”
這個意見從剛才這人嘴裡一說出來,就立刻被全會議室的人圍觀了。
摩托羅拉的產品到中國是要收稅的,電子類消費品的稅,讓摩托羅拉公司的bp機價格至少上升了一倍,堪比進口汽車的稅率。
在有這樣的主場優勢下,和新科公司打價格戰,這是自尋死路,更何況還沒算上中國製造的成本優勢呢。
“其實也不是不行,我們的利潤空間畢竟很大。”吉姆李若有所思:“現在一臺bp機我們的出貨價是兩百美元,但公司的實際成本不超過五十美元。”
“那我們降到多少?一百美元?”
“不,即使我們降到一百美元,市場上我們的產品還是會賣現在這個價格。”顯然會議室裡的精英們,還是有人對當前的市場情況心裡有數的:“經銷商會把中間的差價,吞到自己的肚子裡。對於中國人來說,進口產品就是值這個價格。”
經銷商是誰大家心裡清楚,目前摩托羅拉的bp機,主要就是依靠郵電局的網店在鋪貨。可是和郵電部比起來,顯然摩托羅拉對其沒有絲毫的制約能力。
而郵電部,肯定更樂於把售價維持在目前的水平。將多餘的利潤,全部拿去增加電話數量和尋呼覆蓋範圍。
這是從郵電部的職能決定的,不是走通了哪個官僚就能改變的事情。
“你們想錯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的劣勢,關鍵就在於我們的產品是進口商品,成本中至少一半是進口稅。”
吉姆李的能力毋庸置疑,否則也不會在現在的位置上:“bp機的生產技術,實際上並不是什麼新技術,摩托羅拉在六十年代就掌握了。”
他想了想,這才接著說道:“對於這種中國人已經掌握的技術,公司並不會敝帚自珍。我們換一個思路,如果我們的產品是在中國生產的呢?”
“可現在中國對外資辦廠管理很嚴,獨資是不可能的,合資中方至少50%。”這是辦事處的法務顧問,他專門負責討人厭的反對意見角色。
當然,他可以靠幹這事兒拿高薪——讓人嫉妒的傢伙。
“不,不獨資、也不合資。”吉姆李搖頭:“我們授權生產。”
“授權生產!”
“嗯,我的情報顯示,今年早些時候新科集團曾經邀請了不少企業,去參觀自己的尋呼系統正式投入商業應用。”
吉姆李邊想邊說:“後來這些企業都沒有同意新科集團的合作,因為他們提出了一個很強人所難的要求,必須透過新科集團的供應商認證。”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實際上在無線電和電子行業裡幾乎傳遍了。
有的人對新科集團的堅持感到不可思議,有的人則認真思考如何才能透過認證,也有人妄想透過行政壓力拿到生產技術。
嗯,最後這一種人,不論是走的郵電部路線還是工業系統路線,後來都被現實結結實實的“教做人”了。
畢竟,行政壓力?胡文海?開玩笑吧。
“我看過新科集團的供應商認證條款。”法務顧問繼續顯示自己的存在:“我感覺它指定的標準,在美國都沒有多少企業能夠實現。”
“是的,繡城電子計算機公司都不能完全達標,冉妮顯然給胡文海走了後門。”
這話在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一陣猥瑣的笑聲。
“就因為這個,新科集團得罪了不少企業。”吉姆李也跟著笑了兩聲,然後收斂下來,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把bp機的生產技術,授權給這些中國企業呢?”
“那我們的bp機就更賣不出去了,市場上將被中國自己生產的尋呼機給擠滿了。”
“我們不授權摩托羅拉公司現在使用的技術,我們授權他們生產六十年代那批老古董。”
吉姆李的目光閃爍:“到時候市場上雖然會被國產尋呼機給擠滿了,但中國產的尋呼機名聲就徹底完蛋了。在中國人眼中,摩托羅拉將是先進產品的代名字,而國產——”
“國產的就成了垃圾,菊花牌尋呼機也是國產。”
“對,我記得不是有句老話麼?這就叫,潑水把孩子也扔了。”
“你反右,我就擴大化。你破四舊,我就打砸搶。你要扶持國產,我就砸爛市場。高!實在是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