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列車員特別核對了科羅廖夫的身份,然後讓開了車廂門。
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的列車車廂,裡面實際上卻是專為一人服務的專列。西羅諾夫作為太平洋艦隊司令,當然有權可以使用專列。
就在這節專列裡面,此時早就已經有十個人在等候了。
他們身上穿著的是海魂衫,頭上還帶著海軍帽,各個都有著不輸給北極熊的體魄。
這些就是羅西諾夫派給胡文海的保鏢,全部都是紅海軍太平洋艦隊的水兵。
要知道,紅海軍或許也就那麼回事,但是陸戰天下第一啊!
哈哈。
要知道胡文海在國內那是什麼身份,雖然如今中蘇高層關係打通,有雙方高層背書,胡文海可以放心的到蘇聯來。
但是要知道蘇聯這年月治安,真心不是那麼好。古格拉的律賊們甚至敢於和契卡鬥爭,未來聞名世界的俄羅斯黑幫、光頭黨,全是從這些人渣中的人渣中發展起來的。
胡總這身驕肉貴的,在符拉迪沃斯託克這窮鄉僻壤還好說,去了歐洲部分被這幫無法無天的黑社會給綁了?嘿嘿,那可就是外交大事件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尋呼機生意能夠順利進行,羅西諾夫硬是給胡文海派了一個班的海軍水兵做保鏢。
十個海軍、七個前邊防軍,還有一個克格勃特工,這就是胡文海西去的全副班底了。
鐵路一路向西,向著蘇聯的精華地帶前進,向著蘇聯的首都莫斯科前進。
橫跨歐亞大陸的火車旅程雖然漫長,但對胡文海來說並不乏味。除了窗外的風景外,他總算可以空出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和科羅廖夫學習俄語了。
足足在火車上住了一週的時間,一行人這才抵達了莫斯科。
蘇聯的首都,莫斯科充滿了異國風情。不是美國那種純粹的現代化風格,俄羅斯人的歷史底蘊和文化,滲透在這座城市之中。
圓頂的教堂,尖頂的大樓,到處可見的雕像,以及城市天際線那如林的紅色五角星。
胡文海對這個時代的莫斯科感到有些著迷,帝國的餘輝,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它妥善的收藏起來。
咔嚓、咔嚓——
一個身邊跟著十名穿著黑色西服壯漢的中國人,對著莫斯科的各種建築不斷的按著照相機的快門,似乎特別偏愛那些革命領袖的雕像,以及各種政府部門的建築和裝飾。
這個怪異的組合和怪異的行為,讓不少人對胡文海露出警惕的神色。倒是有幾個警察過來詢問,但科羅廖夫拿出克格勃的工作證之後,警察就只有自覺的離開了。
“我說,我怎麼有種,你正在紀念什麼的感覺呢?”
科羅廖夫百無聊賴的靠著一個高爾基的雕像,上下打量著充滿了探索精神的胡文海。
“難得來一次莫斯科啊,當然要緬懷一下革命先烈。別看中蘇吵的歡,但畢竟都是共產主義國家,我從小也是很崇拜馬恩列斯的啊!”
“對了!”
胡文海忽然想了起來:“難得來一次莫斯科,怎麼能不去一次盧比揚卡?”
“你要去盧比揚卡!”科羅廖夫差點跳了起來:“別胡鬧了好不好?”
“怎麼了,我又不是間諜,去盧比揚卡瞻仰一下捷爾任斯基的雕像不行嗎?你不知道,我對契卡、內務部和克格勃,特別感興趣!捷爾任斯基作為契卡的建立者,是個多麼神秘的人啊!”
科羅廖夫怪異的對著胡文海看了又看,忍不住說道:“總感覺你小子很怪啊,別人對盧比揚卡都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你這樣上趕著去的?國際社會上,對克格勃可沒什麼好評價吧?可你怎麼對克格勃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興致勃勃的?”
當然了,這有什麼好奇怪。正所謂距離產生美,胡文海對未來已經消失的克格勃,當然不會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正相反,大革命時代契卡的神秘反而讓人想要更瞭解他,那些讓貪官和敵人瑟瑟發抖的肅反戰士,更是威風凜凜的讓人心生嚮往。
至於說那部92年為黑而黑的電影《契卡》,信的人不是壞就是傻。或者換個二十年後的網路流行詞來說,蘇聯人能歲月靜好,那是因為克格勃在看不到的地方負重前行。
“行了,收一收、收一收,收收你作死的心,好好幹點正事兒吧!”
科羅廖夫忍不住扶著額頭說道:“收拾一下回旅店,明天我們去見一位重要人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