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享受到部長待遇了!”
“想什麼呢!”林宗棠被顏永年給氣樂了:“這種事情別亂傳,而且這錢也不是航空航天部出的。盛重從中鐵建投銀行拿到的專項貸款,而中鐵建投和F-14國產化的背後,都有一個共同的出資人,就是新科集團。”
“新科……”顏永年皺眉唸叨了兩聲:“這名字聽著耳熟呢,哦!是那個新科?”
“對,就是那個新科集團。所以這個訊息千萬別外傳,新科畢竟是私人企業,太敏感。但是從資產投入的角度來看,十年幾十億人民幣也不是太大的投入了。”
“好好,這我就放心了。聽說新科集團上百億美元的資本,咱們這點投入,也確實是毛毛雨了。”顏永年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露出了難以自禁的笑容。
“這下行了吧?趕緊睡覺,明天咱們去盛重開會做調研,還要和中鐵建投的人見面,沒有精神可不行。”
“睡!這就睡!可困死我了!”顏永年打著哈欠,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響起了呼嚕聲。
“這個顏永年——”
林宗棠自己被他折騰這麼一頓,反而感覺沒有什麼睡意了。
……
盛京的鐵西區,這裡曾經是中國工業的搖籃,是解放全中國的工業發動機,是抵抗聯合****的堅強後盾,是偉大的中國工人建設起來的“中國魯爾”。
對於鐵西區的三十萬產業工人來說,有一個企業是如此的特別。盛京重型機械廠,從1937年成立以來,走過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見證了中國魯爾從無到有的奇蹟。
如果說鐵西區是中國工業的搖籃,那麼盛京重型機械廠就是鐵西區的搖籃。在中國重型裝備製造企業裡,它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哥。
三萬名盛重機械廠的工人,永遠是鐵西區最驕傲的一群人。
盛重廠區的一片林蔭道旁,一支穿著滿是油汙工裝的工人樂隊,正在無憂無慮的放聲歌唱。
“看三套車飛奔向前方,在寒冬伏爾加河岸上。趕車人低垂著他的頭,憂愁地輕聲歌唱——”
低沉而舒緩的歌聲在伴奏中響起,如果忽略了背景裡不時出現的機器轟鳴聲和金屬間撞擊和摩擦的嘯叫,這些工人的演奏水平竟然並不輸給專業的蘇聯音樂團。
誰能想的到,這些未來十年後的退役小偷、全職混混和江湖大哥,曾經在年輕的時候也有玩過“高雅藝術”的一天呢?
然而,世間的美好往往並不持久。背叛和出賣,往往才是永恆。
“誒,陳桂林!還在拉你的手風琴呢,小菊從美國回來啦!”
“啥?王抗美,你說啥!”
陳桂林激靈一下子站起身來,將手上的手風琴扔在了一邊。顧不得周圍還在聽他唱著《三套車》的工友,兩步上前抓住了王抗美的手。
“小菊,張小菊,你前妻!她從學校把你女兒小元接出來了,現在在廠門口等著你呢。”
“她還敢回來!”陳桂林怒氣勃發,撒開腳就向著廠門的方向跑去。
盛重的廠門相當的氣派,為了能讓三萬名工人在上下班的時候透過,大門至少有三四十米寬。一進門就是廠辦的三層辦公樓,樓前則是一溜十幾輛大客車組成的通勤車隊。
站在這條進廠的寬敞水泥馬路上,兩側是幾十年樹齡的大槐樹。當你走出樹蔭,舉目向遠方的天空眺望,則是一望無際的煙囪森林。從這裡到人類目光極限的遠方,不需要懷疑,你看到的一切煙囪全部都是屬於盛重機械廠所有——這,就是盛京重型機械廠毫不誇張的描述。
在這樣的工廠裡工作的工人,很難想象會有什麼困難能讓他們放棄尊嚴和人格。
但當陳桂林沖出廠門的時候,他憤怒的目光,卻是彷彿一頭重傷瀕死的野獸。
他和張小菊之間,是一個在這個年代似乎已經爛熟的故事。一個努力出國的女人,一個安於現狀的男人。女人出國一年後,國內的男人便收到了一份郵寄的離婚協議書。
縱使再不甘心,男人也只有簽下了這份協議。可是誰會想到,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那個女人,竟然還敢回來面對他。
可就在陳桂林的目光,落在大門旁樹蔭下,那個穿著藍白校服身影上的一瞬間,他的憤怒和怨恨彷彿突然不翼而飛了。
“小元!”陳桂林露出笑容來,向著陳小元招了招手,女兒乖巧的向他跑了過去。
“鋼琴課上完了?”陳桂林摸著她的頭問道。
“上完了,媽還帶我去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