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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文海,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同志,怎麼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
汪廳長氣急,拍著沙發扶手就站了起來,指著胡文海的鼻子痛心疾首:“這種涉及到行業的協會,那是你們自己能辦的嗎?還要不要黨的領導了,還要不要講組織性、紀律性?個體戶是我商業廳、商業局的管轄範圍之內,你們搞這個協會,徵求了我們商業部門的許可嗎?沒有我們的許可,你辦這個就是不符合程式,不顧全大局!你這樣子做出頭鳥,我跟你說,那是要犯錯誤的!”
胡文海心平氣和,懵懂的搖頭道:“這我就不太懂了,汪廳長,這個協會不過是繡城的個體戶自發形成的民間組織,怎麼就涉及到商業系統的批准許可?”
“我說有,當然就有。.. ”汪廳長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繡城帶了這個頭,到時候渤海省各地的個體戶都跟著搞這個協會,我們商業部門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不對吧,如果有了這樣一個協會,難道個體戶就會不配合國家機關的工作了?呵呵,汪廳長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這不是胡總你說的背不背,而是肯定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汪於世自己發了一通火,見胡文海始終還是笑眯眯的,自己也有些洩了氣。
胡文海什麼背景,他大約還是知道的
。很多機密的訊息可能不清楚,但他至少是真的知道新科公司有著多麼強大的賺取外匯的能力。有了這個資料,其實就很好想象胡文海的層次會高到什麼程度。
可以這麼說,新科的業務如果打個噴嚏,說不定******裡的部長、總理們,都要跟著咳嗽兩聲。
如果是旁的事情,給汪於世再多兩個膽子,他也不敢來主動找胡文海的麻煩。甚至換了一個場合,再讓他像這樣大小聲的和咱們胡總說話,那都是要考驗人膽量的事情了。
不過胡文海現在要搞的這個個體戶協會。實在是踩到了汪於世和他手下商業部門的貓尾巴上。炸毛的汪於世,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什麼事情,不能只是從你們繡城自己的角度考慮,更要看到全省一盤棋嘛!”汪於世緊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的長嘆道:“胡總你要想一想,如果渤海省其他城市都像你們繡城這麼搞一個自己的個體戶協會,商業系統還有什麼權威去貫徹自己的意志?到時候再想管理這些人。那就是千難萬難了。稍微給他們套上點嚼頭,說不定回頭就咬你一口。國家有什麼需要。反而是推三阻四,什麼政策、制度的推行,肯定都要事倍功半。像個體戶這種不受國家控制的私營經濟因素,就更要進行強力的管制不可!斷然不能讓他們形成組織,甚至能夠和國家的政策進行對抗!”
胡文海哼了一聲,搖頭道:“汪廳長這話我可不能認同,國家允許個體戶的存在,本來就是在探索改革的道路。對個體戶,現階段我認為鼓勵發展比戴上嚼頭更加重要。至於說對他們的管制。自然有國家的法律法規,以此執行就是。沒道理說個體戶成立一個協會,乾脆就能、就敢對抗國家的明文成法了吧?”
“胡總,你這話說的,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汪廳長在沙發上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乾脆一鼓作氣道:“國家法律法規我相信自然不會有人敢公然違反,但地方的政策制度呢。有了這個個體戶協會我想未必沒有敢要和政府討價還價的吧?”
“地方制定的政策制度,難道不應該徵詢行業經營者的意見?”
汪廳長一臉的莫名所以:“徵詢他們的意見做什麼?”
“嘿。”
胡文海搖頭,感覺自己實在是和這種人雞同鴨講:“好了,汪廳長我想我們都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顯然暫時無法取得共識。我也不說那些會傷了感情的話,咱們今天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胡文海表現出端茶送客的架勢。汪廳長漲紅了臉,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來。
自打他從幹校裡出來,坐上這個商業廳廳長的位置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胡文海這種將他絲毫不放在眼裡的態度,赤果果的掀起了他心底那些以為已經忘記的回憶。
自打他重新坐上這個廳長的位置,還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的!
說到底,能和江湖氣的季退思搞到一起去的人,不說是臭味相投。起碼性格上總有相似的地方。
汪廳長比季退思高明的,除了年紀更輕、級別更高,那就是總算還有那麼點城府。
他憋住了火氣,點頭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