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暴雨般的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季退思的臉很快就腫的好像一個豬頭了。
就連胡文海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能拿得起放得下。一個五十多歲的地級市人大主任,就這麼當眾扇自己的嘴巴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胡文海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季退思出乎意料的舉動,讓他有些難以為繼。
“好了,胡總、胡總,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馮局長顧不得滿身的疼痛,笑臉相迎了過來:“我們工作有不足的地方,你看我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是不是今天就先到這裡。改天,改天我登門賠罪!”
胡文海退後一步,季退思不愧是個老官場了。看似潑皮無賴式的一番自打自臉,卻將他逼到了牆角。
商業局的人畢竟是吃了虧,堂堂繡城人大主任把自己抽成了豬頭。如果他再這麼鬧下去,到時候想必肯定會流言四起,甚至是繡城官場人人自危。
這個季退思,狠。真是太狠了。
不過,如果他們能把自己的這些“聰明智慧”用到正途,用到真正應該用的方向上去,又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誤會嗎?”胡文海陰著臉點頭:“賠罪就不必了。我看商業局之後的表現。秦哥、王燁,我們走。”
如此,秦凱和王燁好像兩尊門神,左右護持著胡文海走出了商業局的辦公大院。
商業局一干工作人員和領導幹部,原地站著目送胡文海離開。這才紛紛撥出了一口氣。
“季主任,你看這事兒,之前全是兄弟的不是。”馮局長陪著笑臉,把季退思給扶了起來。另一邊,工商管理處的人也把易木月從地上扶到了椅子上。
“馮局長你不用說了,我不是不知好歹的。”季退思臉上陰晴不定:“這次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真要……”
季退思咬咬牙,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動手打了胡文海,結果會是什麼樣。胡文海雖然經常不在繡城。但繡城高層官場裡,卻自有他的傳說。
不論是從什麼角度分析,胡文海收拾一個局級幹部和人大主任,那實在是不算什麼太麻煩的事情。而事實上,繡城的局級領導早就已經是個重災區,兩年仨個局級領導栽了跟頭,一個被撤職、一個半身不遂、一個被打發到非洲修鐵路,這殺傷力實在是有些驚人。
季退思可不覺得,自己這個沒什麼實權的人大主任,難度會大的過這幾個倒黴蛋。
雖然吃了虧。但到底耍手腕吃住了胡文海,季退思多少是鬆了口氣。
“季老,剛才那人就是新科的胡文海?”易木月被揍的可是比季退思慘多了,季退思的傷都在臉上。他的傷卻是全身。如今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
“嘿,可不就是那位祖宗
。”季退思搖頭,從牙縫裡迸出了這句話。
“他新科理論上還是咱們商業局管轄的企業,多少要給點面子吧?我知道新科公司牛氣,產品都賣出去到美國了。不過胡文海這麼囂張跋扈。季老、馮局長,咱們就把這口氣這麼嚥下去了?”
易木月心裡可不服氣,在場的季退思最丟人,可最吃虧的卻還是他。除了被胡文海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還有一個要命的事情。
駿普公司。
“行了,小易你這裡的內情不知道,不要亂說。”馮局長擺擺手,頹喪著頭:“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別再添亂了。”
“怎麼是添亂?”易木月急了,乾脆看向季退思說道:“季老,胡文海這麼一鬧,咱們駿普公司往後還開不開?”
“關了吧!”馮局長嘆氣:“胡勝利的背後是胡文海,駿普這是在擋東風快遞的財路。原以為新科的生意那麼大,看不上這點小事兒。沒想到胡文海今天親自過來了,這位爺咱們惹不起的。”
馮局長的話並沒有讓易木月偃旗息鼓,他仍然還是看著季退思,乾脆的說道:“季老,要不我給您報個帳?從上個月到現在,駿普的純利潤已經有二十萬了。我就是個跑腿的,這錢既然駿普公司幹不下去了,那乾脆就捐給局裡。錢要怎麼分,您二位、哦,還有朱處長、李科長、各位領導,請拿個主意吧?”
“二十萬?有這麼多!”
季退思瞪起了眼睛,簡直不可思議的看著易木月。
易木月嚥了口唾沫,咬牙點了點頭。駿普的利潤確實不少,但這段時間的收入也沒有二十萬這麼多。七拼八湊的,或許十萬塊總是有的。
易木月也不傻,怎麼十萬的收益非要說是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