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利落的運動休閒裝,坐在電腦前迅速的進行著操作。
美國東部時間早上五點,此時正是東一區的上午十點,倫敦證券交易所進入了電子交易時間。
很快,電腦的交易訊號跨越了大西洋連通了紐約與倫敦。坐在紐約別墅的飯廳裡,就能操縱大洋彼岸的上億美元鉅額資金。
陳發的聲音清脆而幹練,宛若山谷中的百靈鳥一般:“倫敦證交所的交易賬戶顯示已經到賬,可操作資金九億美元。”
“慢慢來,我們有五個小時收集籌碼,足夠用了。現在,分配資金,少量多次賣空倫敦金融時報100指數。”
“胡總,交易額多少?”陳發目光從一眾操盤手臉上收回,主動向胡文海問道。
胡文海用力的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全部,我們能動員的全部資金!”
貝多芬的命運,於焉響起。
……
所謂黑色星期一,實際上並不是從1987年10月19日開始的股市暴跌。早在16日週五的最後一個小時,市場就已經有了足夠準確的預兆。
比如說道瓊斯指數,在最後一個小時裡便暴跌了91點——相當於道瓊斯指數1987年最高點的5%。
就像是一部攀登到最高點的過山車,開始體會到了一丁點的地心引力。
一些嗅覺敏銳的人,已經在抓緊安全栓,準備迎接驚心動魄的慣性落體過程。而有些人,則以為這不過是再攀高峰之前的“技術調整”。
全世界所有的股民都清楚一句話,那就是“當清潔工也開始買股票,就到了離場的時候”。
實際上到1987年,美國股市的繁榮確實已經吸引了所有能夠投入的資金。不光是清潔工,即使是街上的流浪漢都把自己僅有的一點財富投入到了股市。
事後美國經濟界不斷分析查詢,對黑色星期一的成因感到非常奇怪。因為在19日之前,沒有任何對股市不利的新聞或者訊息,美國實體經濟甚至也運轉的還算不錯。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毫無道理的日子,美國股市莫名其妙的迎來了歷史上又一次黑暗的日子。
經濟學家們用了各種各樣的理論去解釋這次股災,像什麼羊群心理、市場失敗、經濟失衡……
其實換成三十年後找來一個普通的中國老股民,點上一根菸,把黑色星期一的這個案例一提,大多都能收到一個對這些經濟學家嗤之以鼻的答案。
不就是大戶割韭菜嗎?
黑色星期一的成因,沒有那麼複雜,只是因為泡沫已經吹到了最大,再也撐不下去了。過了那個誰也不知道的臨界點,華麗的肥皂泡,表面張力再也無法對抗地心引力。然後,悄無聲息的就那麼破裂了。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在這場賭局裡,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能成為最後跳出來的那個人。
用東北話來說,這叫淹死會水的、打死犟嘴的。真要想在股市做到常勝不敗,唯一的秘訣就是——永不下場。
對於胡文海來說,他絕不會認為自己的“水性”有多麼好。太複雜的操作方式,雖然可能會帶來更多的收益,但也有可能讓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他選擇了最為保險的方式——對股市指數進行操作。
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股災,是從紐約股市的崩潰開始。美國股市是全球最晚開始交易的重要股市,所以當它開始下跌的時候,能夠給胡文海留出足夠的操作空間。
東京日經225,香江恒生,倫敦金融時報指數,胡文海在世界範圍內籌集了自己能夠動員的全部資本。
他在日本不僅將外匯盤全部脫手,更是從索尼與三菱手中抵押拆解了至少五億美元的資金。
香江的情況要好的多,有中銀從中操作,新科集團用人民幣抵押在香江同樣拆借出了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
在倫敦,則是發動了幾個合作企業的關係,利用新科手中IGct技術在歐洲以外的技術授權做抵押,拿到了三億美元的本金,然後透過金融槓桿放大了三倍操作。
美國的資金最為充足,胡文海打算透過金融槓桿的放大,在道瓊斯指數期貨上投入至少二十億美元的資本。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表面上是清賬小組的這些人,實際上卻是國內鳳毛麟角有國外股市操作經驗的操盤手。
他們的任務,是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將二十億美元花光。美國的佈局結束之後,便可以不再有所顧及,放開了手腳在全球其他股票市場進行賣空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