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八十年代基本上已經是造船的標準技術。然而這時的分段造船法,可絕不是後世九十年代末期韓國人發明的總段造船法一樣能在車間直接造出一截船身來。
分段造船法,實際上造的是“散段”,也就是說船殼、甲板、內部管道裝置和船艙等都是分散開的,運到船臺上之後再進行組裝。因為散段的體積較小,所以公差要求不高,是相對比較好實現的。
而總段造船法則是將船殼、甲板和一段船體內部的所有內容都造好之後再上船臺,一段總段往往重達幾千噸,段與段之間的誤差要求就高多了。
為了能夠消除誤差,計算機模擬對接就成了非常重要的技術。在八十年代,能完成這種任務的也只有像銀河1號這樣的巨型機了。
胡文海正和宋老說著話,突然計算所的大門口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一群看起來沒什麼事情的研究員圍在大門前,正義憤填膺的圍著一個人指手畫腳。
“哪來的鄉下人,挖牆腳挖到我們中科院來了?你也不照照鏡子,搞晶圓廠?就你這樣,知道晶圓廠是個什麼東西麼?”
“就是,我們伍哥是個什麼人物,你又是什麼東西,能請的動倪總工程師?識相的趕緊滾蛋,別以為我們不敢動手!”
“大家跟他廢個什麼話,不想走乾脆就別讓他走了!”
看到門口聚集的這些人擼胳膊挽袖子的樣子,宋老瞬間臉就黑了下來。
“老曾,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計算所的所長曾松柳擦著額頭上的汗,一路小跑的就向著人群衝了過去。
“你們堵門幹什麼
!”曾所長扒拉開人群,臉黑的好像鍋底一般,寒聲問道。
門口的計算所職工見到曾所長趕過來,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紛紛指著被圍住的一個人大聲說道。
“所長,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土鱉,竟然想拉倪總工去什麼鄉下小工廠,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要辦晶圓廠,這不可笑麼?”
“沒錯所長,這我們都是親耳聽到的。他硬是拉著倪總工說話,趕都趕不走啊。”
“那你們就不工作,只堵著大門口?”曾所長揮揮手,惱道:“散了,都散了!工作時間聚眾鬧事,像什麼話!”
“咳咳,所長。”一個穿著西服打領帶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嘀嘀咕咕的在曾所長耳邊說了兩句。他這身打扮在一群藏藍色工作服的人群裡宛若鶴立雞群,然而看周圍的人,卻似乎對他頗為熟悉。
曾所長在這人一陣耳語之後,果然將趕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皺眉道:“既然是個搗亂的人,那就把人給我攆走。趕緊的,後面有領導過來!”
“聽見沒有?趕緊走啊,別逼我們動手!”
人群裡被圍住的人不用問,自然是胡文海帶來的毛青竹。不過說實話這點小場面對他來說,還真沒放在眼裡。
這是什麼地方?中科院計算所嘛。也就是說,這裡面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知識分子。
正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科學家要會武術才能流氓也擋不住。然而現實世界中的科學家,絕大多數都是缺乏運動的宅男,有幾個會武術的?
“呵呵,要我走也可以。”毛青竹胸有成竹的冷笑道:“不管怎麼說,得讓我最後見倪總工一次吧?只要倪總工親自說一個不字,我立刻轉頭就走!”
毛青竹這番話說出來,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竟然誰也不敢接話。
曾所長皺眉,不耐煩道:“那就把倪光南叫出來,趕緊把人弄走!”
“所長,不行啊!”他旁邊的西裝男人連忙側頭低聲說道:“也不知道這人給倪總工灌了什麼迷藥,倪總工好像有點動心……”
“什麼?”
曾所長目瞪口呆:“伍車行你沒說錯吧,倪光南要跟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走?”
“也不是就一定走,不過我看倪總工有點動搖!”伍車行急道:“所長您知道的,倪總工這人眼裡只有技術,再加上耳根子有點軟、人又有點倔,也不知道是觸到他哪根筋了,倆人被我們分開之前,談的好像很投機。”
“那還等什麼,當我計算所的大門可以隨便進的!”曾所長乾脆的擺擺手,說道:“把人趕走,等我回來好好做做老倪的思想工作就是。”
曾所長這麼一說,周圍的計算所職工頓時蠢蠢欲動起來。平日裡和伍車行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年輕人,打量毛青竹的眼光頓時不同起來。
“快走,再不走,我們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