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人種,但這個時代中國人和日本人還是比較容易區分的。
中國到日本的人群中主要是公務、商務人士,像三十年後的買買買大軍,這年月還一根猴毛都見不到呢。
而中國公務人士的穿著打扮,也確實讓人有些詬病。統一的西服樣式和讓人尷尬癌都犯了的集體排隊行動,和繁忙、時尚的成田機場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比如說現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正在從接機口出來的準又是一支中國公務團隊。
“柴老,您慢點!”
隊伍裡,一個明顯已經年紀不小的老人,以其年齡不相稱的腿腳飛快的走出了接機通道。
他和身後排著隊的公務人員明顯不同,身上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夾克,夾克裡面則是白色格子襯衫和深紫色的領帶。雖然滿頭白髮,但玳瑁眼鏡下面的一雙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
他的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急急忙忙的拉著行李箱追趕著他的腳步。
“小劉,你來看看,小孫他們在哪裡呢?”
出了接機口,老人猛的停下了腳步。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說話間還不停的向著四周掃視。
“孫廠長他們——”
老人身後的“小劉”眼神可比他強多了,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舉著牌子的孫廠長一行人。
“柴老,我找到他們了,你看在那裡呢!”
“哦!”老人順著小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快走,快走!”
說著,他又邁開大步,以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速度走了過去。
“柴、柴老,您怎麼來了!”
孫廠長手上舉著一個臨時製作的尋人牌子,他本身也一直在盯著接機口,很容易就看到了目標明顯的中方隊伍。
然而當他看到隊伍打頭那人的時候,仍然幾乎是驚叫了起來。
“怎麼,你覺得我是老的走不動路了?”柴老眼睛一瞪,對面頓時軟成了一根麵條。
“那哪能,您可是一點也不老!”孫廠長一個激靈,就差指天賭咒發誓了。
“胡文海那小子呢?”柴老往孫廠長身後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
“胡總在展會呢,那邊不能沒人盯著。等把您和這次過來的隊伍安排好了,晚上展會結束就能見到他。”
“哎,幹嘛等晚上?我這就去見他!”柴老說著話就要走,總算是最後被孫廠長給拉住了。
“柴老,柴老
!”孫廠長腦門見汗,連忙說道:“胡總那邊白天忙的很,咱們就算去了,也是說不上話。同志們路途辛苦,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晚上見也是一樣的!”
孫廠長和柴老旁邊的小劉兩人連連相勸,這才打消了柴老的激情,跟著把隊伍拉到了潮見酒店,安心的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新科重工和大港造船廠的銷售科科員們拖著一天疲憊的身軀,總算是回到了他們居住的潮見酒店。
大港本地還真能找到不少懂日語的人,不過大多數都是當年滿洲國的時候學的,如今這些人少說也五十多歲了。孫廠長可是把廠子翻了個底朝天,才好不容易湊齊了現在這支隊伍。
而隊伍裡間或有幾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一準就是新科重工的銷售科員,一水的社會招聘人員。胡文海這份說招人就招人的霸氣,真是讓孫廠長眼饞不已。
然而如今不論是五十多歲的大叔、大爺,還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回到潮見酒店的時候,全是滿臉的疲憊。
胡文海讓人安排他們去潮見酒店的餐廳用餐,自己則留在了酒店大堂。不是他忙了一天沒有胃口吃飯,而是他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孫廠長。
“孫廠長,怎麼了?沒接到國內的隊伍?”胡文海見到他的表情,不由有些擔心皺眉。
“接到了,我是來接胡總的,柴老來了。”孫廠長表情嚴肅。
“柴老——”胡文海開始還有些莫名所以,緊接著就又重複了一聲:“柴老!”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們中船的那位柴老?”
孫廠長默然點頭。
胡文海不由跳腳,瞪了眼睛:“開玩笑的吧,老爺子今年怕不是有七十四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中船的柴老這個名字胡文海也算是如雷貫耳了,這倒不是他重生之前知道的,而是重生之後才聽說了這個名字。
柴樹帆,中國船舶工業總公司董事長,前六機部部長、黨組書記。在船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