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廳,反而是一轉身回了這除了船臺什麼也沒有的繡西。
就為了他這個選擇,他老子鄭毅,不知道氣了多少次。
帶著“大學生”的光環,鄭磊卻因為幾次和原來的廠長爭論而被一路“貶”到了一線工人的隊伍裡。
可這幾次爭論最後卻被事實證明,真理就站在鄭磊這一邊。
如今原來的廠長被判了刑,工人們群龍無首,於是就有人提議把鄭磊推了出來。他倒也沒有推辭,就這麼走上了前臺。
“渤船有什麼困難,你可以說給我聽。”
胡文海並沒有等自己走進市府大院之後,而是在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發問了。
按照他的記憶,渤船發生這次爆炸之後,很久都沒有緩過氣來。這還是靠著交通部手下幾大航運公司輪番輸血,最後打個是九十年代才有了起色。
然而他重生之前畢竟和渤船隔著很遠,對這個事情的內情並不清楚,否則也不會有什麼沼氣爆炸的烏龍謠言記憶了。
“渤船……”鄭磊咬咬牙,嘆氣道:“實不相瞞,留給渤船的時間不多了!”
“究竟怎麼回事兒?”
“渤船的船塢裡有一艘三萬噸的散貨船,如果不能按時完成,船廠將面臨鉅額賠償金。”
胡文海向著市長王以純點了點頭,後者這才驚魂甫定,連連揮手讓人把胡文海保衛起來。
趁著市府工作人員將他和人群隔開的空檔,胡文海向王磊問道:“這艘船是給誰生產的?國內?國外?”
鄭磊深吸一口氣,半晌在嘴裡憋出了一個名字:“何鴻燊
。”
胡文海有些驚訝,失笑道:“葡京賭王啊!”
胡文海的臉上雖然帶笑,但心裡卻暗自搖了搖頭。如果是國內的單子,那國家可以協調一下,把賠償金給抹了。但何鴻燊的身份太過複雜,葡京賭王在亞洲船務上同樣影響很大。不論是政治影響還是商業影響,國家恐怕不會允許渤船賴賬。
唯一可能考慮的是渤船畢竟是保密單位,這個單子肯定不是它為主體籤的,多半還是國家照顧過來的政策單。
只要按時完成,賭王支付的外匯會給渤船的某個專案以很大的幫助。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如果這個單子沒有完成,賠也一樣要賠的是美元。
怪不得,胡文海恍然大悟。
一次油氣爆炸而已,雖然損失嚴重了點,但以渤船的資產水平,也不會好幾年都翻不得身。說句不算誇張的,胡文海看似有錢,但他現在手裡的錢還真未必能有一個渤船值錢。
這麼大的渤船,工人上萬、資產上十億,怎麼會栽一個這麼狠的跟頭呢?原因很簡單,肯定就是這條船歷史上沒能按時交工,最後不得不拿出鉅額賠償。
“那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
胡文海算了算自己手裡的美元,一艘三萬噸散貨輪造價少說一千八百萬美元。違約就算沒有違約賠償,只是返還80%的預付款——這基本是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那也要一千四百四十萬美元的現款支付。
看渤船的樣子,這筆錢顯然是拿不出來的。
何況這筆錢大約很大一部分已經成了原材料或者半成品,不是躺在倉庫就是躺在船臺上,錢是無論如何變不出來。
船廠違約破產,就胡文海知道的這種事情也絕對不少了。
造船這種重工業行業裡資金、技術、人力密集,回本超級慢而且基礎投資永無止境,不是國家支援的財團還真玩不轉。
“我聽說,胡總有種可以縮短造船週期的技術,希望胡總能夠幫我們渤船度過難關!或者,胡總如果能幫渤船墊付賠款,渤船也可以分期償還……”
“哦,你知道?”胡文海有些驚訝,巨型總段造船法在國內可是絕密,別看知道的人不少,科委系統和海軍、交通部等都有人要摻一腳。可能夠知道詳情的人級別都很高,等閒想要洩密都不容易。
“能猜出一點吧,從海軍那裡聽到點風聲。再參考你們在渤船裡都考察了什麼,我大概能猜到是哪個方向的技術。”
“不錯啊,這都能猜的出來。”胡文海暗自將這個訊息記了下來,面上不露聲色:“我手裡是有一種技術能夠縮短造船週期,不過它還只是一種設想,需要開發新技術和新增新裝置,這些可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好的。”
“難道真的不行?”鄭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胡文海想了想,搖頭道:“也不是不行,不過,半成品方案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