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冷的水潑了潑愛睏的臉,小辛揹著揹包經過客廳時,不禁有點哀怨的瞥了那臺全屋上下最值錢的電腦伴唱機。
嗚……這幾天忙到連坐下來唱首歌發洩一下都沒辦法,真是可憐。
唯一的一次機會就是上星期在公園裡,跟老阿公搶麥克風那一次。
“沒關係,振作!”她稍微運動了一下痠痛的肩背,緩緩走出家門,不忘輕輕帶上門。
清涼的早晨空氣撲面而來,小辛騎著腳踏車賓士在街道上,在前往清潔公司的途中,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吻。
她的臉頰躁紅髮燙起來,隨即低咒了一聲。
“我瘋了不成?想那個虛有其表、自以為是的混蛋幹什麼?他根本就是個惡棍、惡劣的大混帳!”
不要以為孤兒院出身的人就好欺負啊,她甄小辛雖然長得一張娃娃臉,可也是靠雙手和努力在這社會打滾生存過來的,如果他以為她會乖乖聽他命令列事,那他就是在作白日夢!
她奮力的踩著腳踏車,想象踏板就是他的俊臉,用力的踩踩踩!
哼,三天後的晚上八點,他有得等了。
在一家道館裡,至默身穿黑色緊身衣和長褲,手持一柄名師鍛造的青鋼劍,迅速而輕靈的和另一名對手過招。
他每一記挑、戳、刺,閃身、舞動,在吸氣吐納之間,如白駒過隙般越過對手遠處或近身的攻擊,然後劍尖如靈蛇般迅然逼近,在對手來不及眨眼間,銳利的劍尖已直抵對手的喉穴——
“籲……你又贏了。”那名高瘦的男子僵住,隨即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至默俐落地收劍,英俊的臉龐掠過一抹笑,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承讓。”
他的對手
也是道館主人
笑了起來,掩不住滿眼敬佩道:“去年的國際劍擊大賽,如果你參加的話,我絕對拿不了第一名。”
“你太客氣了。”至默緩緩將劍收回劍鞘,遞給一旁忠心耿耿的特別助理。
“聽說你們三人最近在積極尋找九爺的孫女兒。”道館主人關切的開口,“進展如何?”
“不錯。”他接過特助遞過來的純淨冰山礦泉水,大大喝了一口。“三個月後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我希望能夠給他一個期盼已久的大禮。”
道館主人和朱氏集團關係也相當密切,聞言不禁嘆了一口氣,衷心道:“這兩年九爺的身體大不如前了,如果能夠找回孫女兒,相信對他來說會是一大安慰。”
“老爺子目前在溫哥華靜養,我們不想驚動他老人家,如果不是非常確定的話,我們是不可能將目前所找到的人選送到他面前。”至默眸光略帶落寞,“他需要的是驚喜和撫慰,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而且,真正的朱德玉只有一個。
“你們三人情若兄弟,這一次的任務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大考驗吧?”道館主人同情的看著他,“在商場上,你們各自為王,可是這次爭的是朱氏集團接班人的寶座……”
“我們會不擇手段競爭,不擇手段找到朱德玉,但不會不擇手段的傷害兄弟。”俊美翩翩的狄若雋身穿白色西裝,緩緩走進道館大堂,滿面堆歡。“這是我們的唯一原則。”
在若雋出現的同時,至默黑眸裡閃過了一絲光芒,若有所思的微笑。
“來探聽軍情嗎?”他和若雋互相重重的擊了對方肩膀一拳,在彼此眼中看見熟悉的默契和見到可敬對手時的光亮。
“一點都沒錯。”若雋笑咪咪的點頭,“怎麼樣?看你還有時間精力在這兒練劍,一定很有把握。”
“彼此彼此。”他旋緊礦泉水的瓶蓋,似笑非笑。“你今天這麼有空,想必也是勝券在握。”
“你們兩個……這樣講話讓我好不習慣。”道館主人斯文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捂住雙耳拚命搖頭,“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
他倆互覷一眼,好氣又好笑。
“死兔子,幹嘛這麼噁心?真是你們Gay界的恥辱。”若雋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小心我通知X週刊來拍攝你的真面目。”
“喂喂,等一下,我可不是你們的競爭對手。”道館主人連退三大步,驚覺的提醒道。
“別捉弄他了。”至默微笑,眯起黑眸凝視著若雋,“發生了什麼事嗎?否則你不會親自來找我。”
若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微帶憂鬱的說:“我打聽到了一件事……我們出去談吧。”
至默點點頭,心情跟著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