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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男兒媳,所以他對我更加冷漠。

老伴用命換來的堅持,我又如何能捨棄?

其實,也許兒子稍微示示弱,也許我也會心軟,畢竟,那個男人一直在用行動證明著什麼,可惜兒子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我是父親,是一個長輩,大家都有錯,但先服軟的不能是我,老伴的期望我不能首先打破。

我搬離了兒子的別墅,帶著老伴的遺像回到了老區的舊房子,這裡的人都更新換代了,年輕人都不住這裡,這裡都是一些老頭子老婆子,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大打太極,嘮嘮嗑,打發餘生。

女兒出國了,臨行前跟我打了個電話,叫我別執拗,到時候老無所依,太悽慘。我一一應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發了一個下午的呆。

自從我離開兒子的別墅那天起,兒子再沒任何聯絡。

也罷……

身體每日況下,止痛片安眠藥混合著吃下才能勉強入睡,看著老伴那微笑著的遺像,我感覺自己活夠了,累了,想歇下了。

於是,我倒出了所有的安眠藥,一口吞下,抱著老伴的遺像,安安穩穩的爬上床,合上了眼。

如果不是查水錶的連續三天來敲門無果,問過左鄰右舍後覺得事有蹊蹺,叫來保安開門檢視的話,也許永遠也沒人知道我已經死了吧。

女兒急衝衝的回國了,當她進到家門就聽到兒子在對著我的屍體血紅著眼嘶吼:“為什麼你到死都不肯認可我們?為什麼?!”

女兒什麼也沒說,上前甩了他一巴掌,指著門口冷聲道:“滾出去!你不是爸的兒子!你要是爸的兒子,你為爸想過沒有?你要是爸的兒子,你為爸做過什麼?你要是爸的兒子,自己做錯事還要爸來向你低頭認錯嗎?你要是爸的兒子,為什麼爸會一個人死在家裡卻是被陌生人發現?你要是爸的兒子,為什麼……為什麼爸都死了你都還這麼固執?還認為是爸的錯?你,根本就不配做爸的兒子!!”

女兒邊哭邊怒吼,字字珠璣。“從今往後,念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明天我會去辦手續,把彤彤還給我,你不配做她的爸爸!”

“不!!”兒子嘶吼,“我沒錯!!”

我的喪事是女兒一手操辦的,她拒絕了兒子介入。大老黑陪著她,給她單薄的身體一些支撐。她在我的墓碑前哭著說:“爸,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信哥哥說會好好照顧您就自己去了國外,是我沒有好好照顧您,是我沒有盡到孝道,爸爸,是我錯了。”

我其實很欣慰,至少女兒有了倚靠,雖然是個大老黑。

女兒走後,墓園又迎來了另一個人,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西裝,手裡拿著一束白百合,恭敬的跪在我的墓碑前。他說:“伯父,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讓您的家庭出現了分歧,我也不想對此辯解什麼,錯了就是錯了。但是,我不會離開他,在他還需要我的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他的。他為了我已經失去了家人,我不能自私的離開,請伯父原諒我。”

我微微一笑,放心了。至少兒子沒有堅持錯,他也選對了人。

作者有話要說:

☆、醒來了

我是一個院生,我的靈魂回到了我的世界,感同身受的經歷了我應有的一生,有幸福也有遺憾。我知道我在那個世界的一切真的都結束了,我應該去轉世投胎了吧?可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身後隱隱約約斷斷續續呼喚我名字的人是誰?為什麼每一次的呼喚都讓我感到難受?為什麼?

清晨,太陽初升,被春雨洗滌了一夜的院落顯得特別乾淨,幾隻黃鸝在院子裡的樹枝上跳來跳去,晃盪著樹葉上的水滴,“嘰嘰喳喳”的啼叫如一曲美妙的音樂,婉轉清脆。

屋子內,擺設簡單卻不顯單調,每一件傢什擺的都恰到好處。香爐點著薰香,很清淡的味道。暖爐就在床邊,窗戶半開著,暖和又不覺得氣悶。

念祖睜著眼,側頭打量著房間,身體無知無覺的躺在一張2。4x2。4的大床上,青綢絲帳,鵝絨棉被,輕軟溫暖。

“嘎吱”一聲,房門被開啟了,因為隔著一張八駿屏風,念祖並不知道是誰進來了,現在的他喉嚨乾啞,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外頭的人走到香爐前,添了一些薰香,然後端著一杯水和一個藥丸走了進來,呆頭呆腦的丫頭看了看床上躺屍了快半年的人,對上了一雙有些迷糊的眼,眨了眨,再眨了眨,然後……手上的端盤一掀……

“啊——”震耳欲聾。

經過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管家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