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芸嚇傻了,道:“娘……娘沒事兒吧。”
咚的一聲,李小花用力拍了下桌子,道:“你去哪了?”
“我去叫大夫了。”李小芸如實道。
李小花不屑的掃了一眼喝的臉頰透過的所謂大夫,埋怨道:“照你這麼處理早出人命了。都是被你氣的,娘動了胎氣,好在隨我回來的嬤嬤是產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明個我再讓人去城裡尋個好大夫再給孃親看下。”
李小芸雙手交叉,互相按著,一言不發。大郎二郎埋怨的看著她,剛要開口被李小花攔住,說:“大哥二哥,爹爹你們都累了吧,快去睡吧。”
李旺還在生李小芸的氣,可是熬不過李小花的請求,便帶著兒子們離開。李小花見他們走遠,來到李小芸的身邊,說:“我聽爹說了,你不想嫁給金縣長家的兒子。”
李小芸嗯了一聲,反應淡淡的。
李小花詫異的掃了她一眼,說:“幾日不見,你脾氣倒也是不小了。”
李小芸嘴角輕扯,平淡道:“不是脾氣不小,而是有所堅持……”
李小花沒說話,良久,道:“好吧,不過這件事情由不得你選擇,難不成你真去死啊。”
李小芸輕輕一笑,說:“小花,你從小被眾人呵護著,你長得好,怎麼看都好看,有些時候我都忍不住多看你幾眼,心裡恨不得拿刀子把身上肉割下去才痛快,哪個女孩不想變得美美瘦瘦的……”
李小花詫異的看著她,總覺得小芸好像變了一個人,道:“那你要如何,你死了我倒是沒所謂,可是爹孃呢,你看娘今日差點動了胎氣,你真不著急麼。”
李小芸一愣,不再言語。是啊,一句對方畢竟是她爹孃,便徹底讓她熄火。她若真是那狼心狗肺不孝的兒女,怕也不會面臨此時的境地。但是此時此刻,她冷靜的連自己都覺得陌生,這世上的事情莫過於如此,哀莫大於心死,真走投無路,倒也破罐子破摔了。
“你如今的決定就是必須去城裡考繡娘子,對吧。”李小花眨了眨眼睛,問道。
李小芸咬住唇角,說:“嗯,你想如何。”她一直清楚姐姐很聰慧,總是可以有辦法說服父母。
李小花揚起下巴,道:“我可以幫你讓爹孃同意,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李小芸一怔,痛快的說:“好呀!”她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李小花有什麼可以求到她頭上。
“老實應下金縣長的婚事兒。”
“……”
李小芸輕蔑的看著他,道:“你莫以為這件事情有迴轉的餘地?現在李家需要金縣長,這門婚事又不是真有看起來那麼差,你以為你躲得過嗎?如果是其他人家的孩子你鬧到官府說爹孃逼你嫁給傻子,可是對方是金家,金夫人孃家是駱家,別說是咱們村裡,就是郡守大人也懶得管你。誰不曉得漠北真正的土皇帝是歐陽家,駱家可是歐陽家常年姻親,怕是京城貴人都是睜隻眼睛閉隻眼靜!”
這種捧著金家的話李小芸一日聽了好幾遍,似乎早已麻木。
她都極其詫異自己的平靜,她沒有哭泣,不曾吵鬧,只是很安靜的凝望著李小花,一字字道:“那麼,既然姐姐你說的那麼好,你願意嫁嗎?”
李小花愣住了,李小芸居然敢反駁她,她彷彿被踩住尾巴的母雞,憤怒道:“我嫁給他?我又不像你似的那麼難看,十里八村多少人想娶我呢。李小芸,你現在說的話真是太自私了,完全不為家裡人著想。”
李小芸望著姐姐跋扈的表情,剛要張口卻覺得有些疲倦,道:“好吧,按照你說的辦。”
李小花突然愣住,皺眉道:“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李小芸平靜的說:“我說按照你剛才說的辦。這門婚事我可能確實躲不過,但是給我五年時間,我要去如意繡紡,議親的事情你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只要讓我走。”
“啊?”李小花說不清楚心底的感覺,只覺得李小芸的態度極其詭異。這是同意了?
李小芸好笑的看著她,經此一事,她發現自己又成長了許多。其實此次回來攤牌,她就已經做好了必須答應議親的準備。畢竟這世上的婚事兒全部都是父母之命,煤約之言。她若是像李蘭姐姐當初那樣十五六歲遇到心上人,尚可以拼一把,但是現在過了年才十一歲,拿什麼和家裡談條件。
她試圖鬧一鬧,若是可以讓父母心軟,拒絕這門婚事最好。但是如果父母死了心的不同意,她便拿此事作為籌碼同爹孃談籤賣身契給意繡紡的事情。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