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藉助冷漠靖遠侯府掃了皇后娘娘臉面。
殊不知此時東苑的太后娘娘緊張的根本睡不著,索性又坐了起來梳妝打扮。
王氏被折騰的夠嗆,隨時候命前往皇后娘娘的院子要人。
李桓煜心事重重跟隨歐陽燦來到皇后娘娘的院子;宮女們帶他們極其熱情,認真算起來,皇后娘娘上次會見孃家人還是春節以前。況且當時會見的人是靖遠侯府世子妃白榮榮,並非歐陽家人。
皇后歐陽雪漸漸從四皇子已經死掉的陰影中走出來。所謂為母則剛,她堅信兒子的死和賢妃娘娘以及皇帝有關係,反而變得更加堅強。
歐陽燦和李桓煜被宮女帶著走進屋內,遠處座椅上的皇后娘娘眯著眼睛看著兩位少年郎。
歐陽燦帶著李桓煜給皇后娘娘行了大禮,然後被賜座。
李桓煜偷偷挑眉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歐陽雪,沒想到被抓個正著。
於是他立刻低下頭……
歐陽雪好笑的看著他們,她自然清楚李桓煜的身世,
這件事情還是幾年前白若蘭初次進宮時候她才知曉。畢竟她是皇帝的妻子,兩個人也有過情誼深深的時候。初登帝位的男人,退去了在王府時期的偽裝和柔軟,決定實施鐵腕手段奪回政權。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承諾道:“雪兒,終有一天,我讓你的話成為後宮聖旨。”
呵呵……想起當年的往事,歐陽雪不由得自嘲笑了起來。這話她曾深信不疑。礙於當時的皇帝不好立刻和太后娘娘李氏翻臉,她便做那人手中利刃,明目張膽、不知好歹的一次次挑釁太后娘娘,以及當時的先皇后,太后娘娘侄女李氏。
別人不曉得,皇帝人前斥她任性妄為,人後卻對她憐憫體諒,承諾誓言。
她竟是深信他的各種甜言蜜語,直到先皇后李氏病死,她榮登後位。她曾以為,這是他深愛著她的表現,於是她滿心鼓舞,一顆心撲在那人身上。就連同孃家都因為長久不見面,有些隔了心。
可是,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似乎是鎮南侯付徹底不復存在,太后娘娘隱居佛堂,朝政徹底被掌控在皇帝手中吧。
他們之間,反而漸漸出現矛盾,裂痕……一次次秀女大選,一張張美若如花的笑顏,一個個自以為是的真愛,她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變得陌生。
直至,他如今認為的真愛賢妃出現。
歐陽雪突然有些理解當時先皇后李氏了……
但是,她不是李氏,她還有孃家,不是一副藥就能喂死的。而那人,也不再是當年的少年郎,他年過半百,未必有她活的長呢。每當這時,她就會用這句話告訴自己,待將來那個負心漢入土為安,她一定讓他的真愛們替他守靈,生不如死,永無天日。
所以她要活的比他長,比他們都長久……她一邊想著,唇角處揚起一抹妖孽的笑容。自打她最疼愛的兒子小四去了……歐陽雪終是體會到了徹骨之痛,對皇帝和他的賓妃們痛恨有加。
她用力剋制住心底的情緒,抬起頭看向和她的兒子們一般稚氣未脫的男孩們,很多記憶湧入腦海,良久,竟是一時無言。
歐陽燦和李桓煜坐在旁邊,有些如坐針氈。
他們預先設想一些皇后娘娘可能會問道的話題,心裡做出答案。
令人意外的是,皇后娘娘竟是一直在看著他們笑,這就這麼笑了半天。
女官夏氏向前邁步,提醒道:“娘娘,小廚房準備的糕點做好了。”
皇后娘娘歐陽雪一愣,說:“給兩位小將軍端過去吧。”
夏氏急忙稱是。她前幾日身子剛好,礙於此次鎮南侯府後人會出現,所以身子雖然尚未痊癒,卻也是堅持來東華山伺候皇后娘娘。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桓煜,目光裡滿是溫柔的情緒。
李桓煜有些納悶,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想著:宮裡的女人貌似也沒有傳言中那般可怕呢。
歐陽雪溫柔的看著歐陽燦,問道:“你祖父身子骨可還好呢。”
歐陽燦急忙站起來回話,態度彬彬有禮,倒是讓李桓煜刮目相看。在長輩面前還挺人模狗樣的麼。
“坐下說吧。上次見我那老哥哥都要追溯到三年前,提起來真是想念。我本是孃親老來女,幾個兄長都待我不薄。”歐陽雪莫名感傷起來,靖遠侯功高震主,上次進京述職後好幾年沒被宣回來了。
夏氏遞過去一杯水,道:“娘娘莫傷感,等打退西涼國敵兵,便有機會再見了。”
歐陽雪不屑的瞥了唇角,再次看向歐陽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