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小芸大驚,說:“合著你公公和那邊也有孩子呀。”
“不然呢?”黃怡挑眉,說:“據說當年我公公的父親去世,遺願就是讓他們圓方。怕是公公覺得對不起自個的父親吧,就守了三年孝。那李氏自然也一起配著守孝。”
“你婆婆呢。”李小芸低聲問道。
“我婆婆自然是想去守孝,可是公公怕因此徹底得罪宗族裡的幾位叔公,就沒讓她去。你想啊,我婆婆雖然被別人稱作梁夫人,當年皇上還出席過他們的婚宴,理應是算作嫡妻吧。可惜呢,我公公是家裡唯一的一個讀書人,那些老人腦子也不太開化,總認為公公父親去世的早,同公公在京城翅膀硬了,偏要娶夏氏為妻有關係,所以對夏氏從未認可過。”
李小芸一時無言,小聲說:“那梁家到底誰算作是大房。”
“當然是我婆婆了。她有個好哥哥,那位夏大人心思頗深,怕夜長夢多日後自個失勢後妹子過的不好,便趁著李大姑娘懷孕後,以她的子嗣要挾她認了小。當時七皇子已經登基,夏大人可謂是皇帝最為親近的近臣,既然皇帝認可這門婚事兒的,外人總不能插嘴說當年的事兒都怪到皇帝頭上吧。所以最終梁家分了家,把我公公徹底分出來,我婆婆也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況且,當時李家大姑娘也犯了事兒,你可知曉我小叔子是哪年生的?”
李小芸愣了下,猛的瞪大了眼睛,說:“莫不是孝期內懷上的。”
“呵呵,反正是剛出了孝期就有了。”
李小芸一陣咋舌,男人守孝三年禁慾,倒也著實為難了梁大人。這要是解禁了去碰身邊的媳婦也說得過去,就怕是當時的夏家姑娘知曉後,還不要氣死了?
“所以李大姑娘理虧,她又想把孩子生下來,便屈就做小了。估計多年一個人過的生活她也想通了吧,名分什麼的管什麼用?還不如生個孩子養老實惠。沒想到她一舉得男,隨著這些年我那位名義上算作庶出的小叔子最髮長進,她便生生在東院單開了個門。”
“你婆婆居然允許東院單獨開了門……”李小芸暗道那位李姑娘怕也是個硬氣人。
“她不能不同意呀。那位李家大姑娘祖上同當今太后娘娘有姻親關係,雖然血緣關係已遠,可是李太后孃家鎮南侯府早就沒了,怕是如今聽著姓李的都覺得親近。”
李小芸哦了一聲,卻想起車伕剛才所說過的話,疑惑道:“不對呀。如今的李太后就是當年的李皇后,難道不是她做主讓你公公和你婆婆成親的麼?”那時候的七皇子養在李皇后膝下,並無什麼實權,凡事自然求助李皇后。
黃怡神秘一笑,說:“當年七皇子勢弱,自然要仰仗皇后。皇后的孃家又親戚眾多,哪裡像是現在好像誰都生怕和李家扯上關係似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夏大人親著皇帝,李太后專心佛法,多年不曾召見我婆婆了。後來過年時偶爾露面幾次,卻曾讓東院的婦人過去說過話。”
李小芸有些無語,當年何嘗不是這位李太后給夏氏撐腰?如今說變臉就變臉反而給對手撐腰了。世事無常便是說的如此吧。
“所以我婆婆老盯著我的肚子,若是真有了倒是好的,萬一鬧出以為懷孕卻沒懷孕的事兒,她定是會嫌棄我丟臉呢。”黃怡苦笑道。
李小芸頗有些同情她,說:“梁家是這種環境,你娘幹嘛幫你定下這門婚事兒。”
黃怡吐了下舌頭,低聲道:“環境雖然複雜了點,但是我那婆婆特煩小妾,因為壓著我公公不許納妾,便揚言也會支援兒子不納妾。所以想嫁給梁家兒子的人家多著呢,我孃親可是從眾多貴婦中突圍而出,幫我搶下的婚事兒哦。”
李小芸忍不住笑了,道:“恩恩,能夠說出這種話的婆婆,日後也要受人監督。如此說來,雖然應付兩房人家費心點,自個過的舒坦就夠了。”
“可不是。我婆婆雖然事兒多,卻是愛粘著我公公在一塊的女人。她反而不把著兩個兒子,所以我倒是過的還舒坦的,管別人如何看呢。”
兩個人對視一笑,又說了些貼心話。
不遠處,一名粉衫丫頭走了過來,恭敬道:“夫人,戶部左侍郎家的李若曦姑娘到了。”
李小芸抬眼看了一眼黃怡,對方拉著她的手,說:“來,我幫你介紹個奇女子。她在京城名媛圈風頭正盛,我將你爹偏心妹子把你嫁給傻子的事情告訴她了,她可是義憤填膺極了。我便索性順水推舟,求救於她了。”
李小芸恩了一聲,道:“戶部左侍郎官位不小,我一個小村姑和人家貴族小姐相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