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輕輕撫在她滾燙的額頭上。啊,很舒服啊,如果能再冰一點就更好了。
“頭好疼。”她幾乎抽泣了,艱難的睜開眼睛。
咦,為什麼北明遠也進入她的夢境了呢?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一手輕輕拖起她的頭,神色好溫柔……
辛火火燒得糊塗了,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但是在夢裡可以不用掩飾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這麼想著,她費力的抽出被裹在睡袋裡的手,抓住北明遠胸前的衣服,“你別受傷好不好?聽說你受傷,我要內疚死了。可是我沒辦法,我要救小七,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受傷的,我也心疼啊,我寧願自己傷,你答應我別再這樣了行不行?”
北明遠目光閃動,很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頭,“行。”
辛火火聽他這樣說就高興起來,另一隻手也抓上他的衣服,想坐起來,乾脆抱抱他。可是她還沒有完成動作,北明遠就反把她給抱起來了,並向門外走去。
門外的炎惑和玄流立即一左一右閃開,讓出通路。
炎惑又驚又怕,喃喃地道,“我不知道她生病啊!她怎麼會生病的啊?”
“明明有套房,你卻讓她睡在陰面房間的地板上,這是虐待。”
“我沒……”
“你有沒有不重要,關鍵是主上覺不覺得是你虐待那凡女。”
“都怪那隻臭鳥!”炎惑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如果不是血骨鳥把主上說得那麼慘,傷得那麼重,他怎麼會對辛火火丟臉色呢,供著還來不及了。不過,既然主上只用了一天多就回來了,指定沒有血骨鳥說的那麼慘烈。
可是再轉頭,鳥影早已不見。誰說鳥類智商低的?多會看眼色,跑得多快!
“死鳥,你給我等著!”炎惑恨恨的,但仍然忍不住問,“主上的情況如何?”
“無大礙。”玄流神色鄭重,“不過他以元神救元神,百分百痊癒恐怕還需要個把月。只是對方很行事隱蔽,身份成謎,出手又神出鬼沒,他不放心這邊,無法直接閉關修煉,一直急著回來。”
“不放心那凡女吧?”
“你知道還虐待她?”
“我都說了沒有!這不是冤死我嗎?”
“冤死也沒辦法,誰讓你讓主上看到那幅畫面!”
什麼畫面?
北明遠處理好比較大的傷勢,剩下需要慢工細火調養的部分先不管,直接一步踏回軒轅古論。但儘管如此,也耗費了一天多的時間。
他心裡有點不安,不知道這邊出了什麼事,心裡是有點焦急的。哪想到回來就看到炎惑躺在沙發上玩手遊,見了他歡天喜地,還說辛火火已經依約來上工。
(某位親愛滴盆友說,喜歡小八隱忍不語,可是北帥隱忍的更多哇。)(未完待續。)
276 三滴魔血
但是,當他開啟那個空房間,就看到那凡女躺在睡袋裡,團成一團,就像個蠶繭一樣。再看她的臉都燒得微紅,就算在睡夢中也很痛苦,他的心都抽抽了。
他把她抱回套房,輕輕放在床上,又把她從睡袋中解救出來。她冷得直打哆嗦,本能的使勁貼著他,拼命汲取溫暖。可是,身體卻又像燒紅後又淋了水的火炭,溼漉漉的又熱得嚇人,令她不斷的扭動掙扎,好像要擺脫病痛的桎梏。
再晚一步,她會這麼發燒至死嗎?北明遠心疼了,會不會燒壞了腦袋再不記得他?會不會燒壞視神經,再也看不見他。
人類真是太脆弱了,隨便什麼小麻煩都能分分鐘要了他們的命。可她,對他來說不一樣,他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這樣一想,他所做的一切突然變的值得了,他離開時也會安心吧。
“拿杯溫水來。”他頭也沒回的吩咐,知道那兩個手下一定躲在旁邊觀察。
“是。”玄流應聲。
可人還沒動,腳就讓炎惑狠狠踩了幾下。之後,炎惑搶著跑去取水了。他覺得自己貌似做錯了事,這時候必然要殷勤一點,如果受懲罰,希望可以將功折罪。
清澈的溫水放在透明的水晶杯裡,純淨異常。北明遠抬手,一滴紅色血珠兒自指尖凝結,滴入水杯中,迅速化為粉紅,最後消失於無跡。
一滴血,對於這麼大杯水來說,似乎根本不算什麼,如果不是特別敏感,甚至根本感覺不到水中有“異物”。可是炎惑與平流不是平常人,他們知道那不是肉身之血,而是珍貴的、隱藏在精髓裡的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