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全無睡意,接過洪峰那通電話之前,其實腦子並沒有剛醒來時候那麼頭痛欲裂了。
不過精神仍舊有些萎靡,甚至不振。
如果不是覺得待在家裡什麼不做浪費時間,方旭倒是願意偷上一回懶,只不過實在是沒有睡意,距離和“以墨會友”的王老闆約定就是今天,不過現在天才剛亮,倒是不用那麼著急。興許到時候讓人誤會自己心有不軌那麼毛利毛躁耐不下性子就不好了。
而這會一時又想不出有什麼可供娛樂的,也沒那心思,便就索性直接答應洪峰過去談事。
說到礦場監工,方旭其實現在心裡還沒正式下決定,雖說孫思琪沒有當面表態拒絕,但方旭心裡清楚自己老闆娘並不是很希望他與洪峰來往過密。
但是良禽擇木而棲,孫思琪更加清楚這個道理,她沒有限制方旭人身自由的權力,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是洪峰主動打電話過來找方旭,方旭覺得自己沒必要一拖再拖,畢竟這種事情開啟天窗說亮話了,在別人眼裡無疑就是一個天上餡餅,若是自己還拖延下去或是婉言拒絕,那到時候肯定會被人恥笑說腦子有病。
洪峰的私人會所說起來方旭算是很熟悉了,前後去過幾次,如今還沒來得及買輛“坐騎”的方旭,倒是隨意打個計程車就能直奔面談地點。
關於“車”這種交通工具,四個輪子或是三個輪子對於方旭來說都無關痛癢,他甚至就沒想過要去買輛車講講場面,因為自己生活的城市除去早晚高峰期,平時都隨處可見有水洩不通的局面,夜間更是燈紅酒綠鳴笛不斷,想想當自己駕車身處這種環境之中,方旭只覺得才緩和的頭疼又開始隱隱有了徵兆……
私人會所,門外站著來回徘徊嘴裡叼著煙吞雲吐霧的洪文兵。
罕見的大老闆堂弟竟然親自在這兒等人,見著下了計程車的方旭立刻就雙眼冒光嬉皮笑臉走了過來。
“哎呀方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打著老友旗號的洪文兵並不讓方旭有著什麼反感,報之以李微笑道:“這才幾天,怎麼就好久不見了?”
“瞧方總您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聽我哥說你準備上任了啊,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別不把監工當回事兒,稱呼是這麼個稱法兒,但是實際上待遇那就是世界五百強老總的薪資呵!
原諒我說話冒失,不過我呢,這輩子指定沒啥大出息了,也就仗著自己這點還能算是個一技之長的眼力勁,以後方總大富大貴哈,只要別忘記我這小跟班就行了。”
方旭表情糾結,冷著臉笑了一聲:“該不會是洪總讓你見面就這麼說的吧?我這還沒有答應呢,你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能未卜先知?”
洪文兵卻不這麼認為,咧嘴笑道:“嘿嘿,方總年輕有為,和我關係又那麼好,既然過來了,那自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那礦場我可是知道的,是我哥手底下最大經濟來源之一,聽說工人就得有上千口子吧?
那可是一個大場面,這年頭還別說,各行各業不缺賺錢門道,但是古往今來,唯有從商賺的錢,才能綿延後代衣食無憂呵,當然了……白手起家再而破產的就算在此列了,我也不求我哥給我多大的好處,雖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可我有自知之明,就算給我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活兒,我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成個廢人了,我不愛專研,吃不了苦,也沒大理想,老洪家出了我哥這麼一個年輕掌舵人,比起先輩,還真是沒話可說。”
洪文兵話很多,幾乎就是褒兄貶己,方旭跟他接觸不多但也算是大致瞭解一些他表面上的秉性,此刻只是淡然笑了笑,“好了先不說了,你這貨就是張嘴停不下來的話癆,先帶我進去和你哥見個面,之後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耽誤了。”
“瞧我,也是站在門口吹風吹傻了,方總快進快進,我哥就在……”
聲音漸微,方旭一路沉默少話,實際上確實是強忍著腦袋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就像是著了涼後,那種保持坐姿或是站立不動的情況下,倒只是精神稍有不適,但一旦小跑運動或是猛烈搖頭,頓時就會天旋地轉失重暈倒。
這種感覺很難受,但方旭明擺著並不是發燒,起床時那種頭疼欲裂,雖然持續沒多久,但如果發燒的症狀是這幅模樣,那小時候抵抗力薄弱期間感冒的那會,還真就是小兒科了。
洪峰從來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論是大事小事,好事壞事,他很少露出失去鎮定的驚惶不安模樣,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才相貌資產過人的中年企業家,對於方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