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身子絲毫不懶的又站了起來,“老王啊,你不地道啊!”
王老闆笑而不語,方旭幸災樂禍道:“宋老闆,王老闆已經實現承諾,把帖子帶來了,但是剛才你裝比過分,現在該輪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別介哈,趕緊讓咱們見識見識你這個自視甚高的書法大家的鬼斧神工如何?”
宋千秋冷哼一聲:“沒點真材實料我還真不敢打腫臉,你信不信我真的揮毫下來,能讓你目瞪口呆?”
方旭噗嗤一笑:“我看你不需要打腫臉,你的臉還有臃腫的餘地麼?貌似……是沒有的。”
華東生見狀也是搖頭笑了笑,倒是並沒有說什麼。
“別吵別吵,開個玩笑,正題馬上開始。”王老闆衝著走來的四位姑娘點點頭,姑娘們立刻嬌媚一笑,春意盎然。
這時候,四個姑娘中左側身著白色牡丹花紋旗袍的姑娘,突然說話了:“相信各位貴客們慧眼識珠,我手裡這卷是名副其實的書聖臨摹帖,只要你們隨意說出一句書聖經典語錄,並且闡述含義,若是分厘不差,我當立刻展開手中書卷。不過……前提是你們說的作品,就是我手裡的這幅才行哦。”聲音輕柔動聽,一口曼妙江南女子如水般的青嫩腔調。
許多人因此啞然失色,面面相覷起來。
宋千秋又冷哼了一聲:“有沒有提示?”
那白色旗袍姑娘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提示都沒有,這怎麼猜?耍人呢不是?”宋千秋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啊,就不能安靜思考思考,你分析市場上已經出現的臨摹帖,再仔細盤算一下,不就大致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麼?這對久經商場的人來說,並不刁難吧!”
聽著王老闆的自圓其說,宋千秋即使臉色還是不大好看,卻也微微低頭像是陷入沉思。
方旭用肘輕輕抵了抵華東生得胳膊,低聲問道:“華哥,你能說出幾個?”
華東生無奈笑道:“能說出來也不記得了啊,既然要去闡述含義,早年課堂上學的文言文,都還給老師了,哪裡還說的出個所以然來?”
方旭苦笑著點頭:“我也差不多……”
估計今天是想不渾水摸魚都難了,方旭自知一時半會理不清頭緒,倒是可以說出一兩句記憶頗為深刻的語錄,但是要麼就是句意記不清,要麼就是記不清文名,著實無奈。
稍有沉靜,一人搶先起身,直接嚷嚷道:“永和九年,歲在葵醜,暮春之初,嗯……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話落,說話人面帶糾結更多忐忑,其餘人卻是拍手叫好起來:
“厲害!這是蘭亭序吧?要我就記不清一句,佩服佩服!”
“是不錯,不過……”
那人還沒說完,宋千秋冷笑著大聲說道:“不過是個傻缺!還《蘭亭序》呢,屁點的見識都沒有,現在這年頭就算還有《蘭亭序》的臨摹,能有市場價值的,別說鳳毛麟角,上的了檯面的都找不到一本!”
首先開口那人本就是隨口一說試試水,被宋千秋這麼一懟,卻是沒有任何惱火,只得尷尬笑笑再不露聲色。
方旭本來想趁機再嘲弄一番這死胖子,可一想自己胸也是沒有幾點墨,只好忍著沒開口。
過了會,又有人躍躍欲試,喜憂參半的舉了舉手,旋即王老闆笑道:“這位老闆儘快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用糾結。”
那人點點頭,站起身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頻有哀禍,悲摧切割,不能自勝,奈何奈何!”
等他停停頓頓的囫圇說完,眾人都是沉默,過了好一會還是宋千秋第一個發出聲音:“嗯,這是《頻有哀禍帖》,並不那麼為人所知,字數極少,能記得算不容易,不過這位老哥,我倒是要問問你了,你覺得這二十個字的玩意兒,有可能值上幾分錢嗎?”
說著就瞥了眼王老闆臉色,發現這老闆優哉遊哉的坐著自顧飲酒,頓時就“咦”了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
說出《頻有哀禍帖》的那人,苦悶著一張臉坐下,半天沒說話。
一時間都有些沮喪,鬥志很快消弭下去。
然而,雷聲大雨點小的宋千秋,也沒想到門外突然就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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