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淚成鑽,駭人聽聞。但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宋倩倩給抓走了,說到底方旭心裡肯定不是不愉快的。
是拿去做研究也好,或者幹其他的也罷,現在形勢已經差不多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方旭也不怕,大不了能套出多少這夥人的話就是多少,最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方旭想要走,還真沒人攔得住。
只是胡德發還是僵在那裡遲遲不給動靜,倒是老太先沉不住氣來,“臭小子,好話你聽不進去,你非得要玩火是嗎?”
方旭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玩火,而是你們太高估自己了。嗯……不過呢,也不怪你們,確實是你們有恃無恐,我也是迫不得已呵。”
胡德發看了眼老太的臉色,語氣稍有改變,“方旭,適可而止。”
方旭搖了搖頭道:“我不懂什麼是適可而止,胡老闆,你拿人,我放人。”
胡德發臉色一沉,“我勸你不要跟我們談條件。”
方旭笑了笑道:“這不是談條件,是威脅。”
“你哪裡來的勇氣?臭小子,你真當你是武俠片的主角的了?”
“不敢,形勢所迫,我也不想撕破臉皮。”
“我最後警告你一句,放了佛爺,我讓你走。要是還冥頑不靈,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方旭沉靜片刻,低聲說道:“真的?”
胡德發冷哼一聲,“廢話少說,鬆開。”
方旭笑道:“宋倩倩呢?”
胡德發怒吼道:“你特麼真要把事情鬧大,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方旭聳了聳肩,一臉無奈,“我也不想啊,別老是讓我重複了,胡德發,咱們也別說這些廢話,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說死了,無非就是你把宋倩倩帶過來,能息事寧人就息事寧人,你要秋後算賬,我也敢接著。”
這時候老太眯著眼睛,語氣森然,“小夥子,我活這麼久以來,你是頭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方旭“哦”了一聲,笑道:“那我真該感到榮幸。”
老太冷聲道:“宋千秋的女兒我們有大用,不可能交出來,至少現在不行。而且我諒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要不然咱就試試?”
這下子倒是真把方旭給難住了,不要臉不可怕,就怕不要臉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老佛爺,您老身份尊貴,不說我這個後輩敢不敢對您不敬,可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萬一……萬一哈,我不小心把你磕著碰著了,您這一大把歲數了,也受不起不是?當然了,我知道您有錢,大不了花點九牛一毛,請個醫生給您瞧瞧,一點點不舒服隨時打發了,就像那個叫沃倫的醫生,醫術聽起來貌似不錯,不也是您的手下麼?但是我也得提醒您老人家一句,這上了年紀啊,還是待在家裡頤養天年的好,老是費那精力幹嘛呢?又不缺錢,又不缺名聲。”
老太呵呵笑道:“少給我在這裝腔作勢說道理,你還差的遠!”
方旭一聽,搖頭道:“可不是什麼道理不道理,我也不跟您多說了哈,趕緊讓胡德發把人帶過來,我這性子被逼急了,還真保不準出什麼事。既然已經得罪您了,那索性得罪到底,我也不用去顧及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過後您也會找我麻煩,與其現在慫了,之後又被整,那還不如干到底,好歹忠勇烈士的名頭,改明兒新聞報道,我好歹也是會紅個半邊天吧?某某無名小輩,脅持本市頂尖闊老太,嘖嘖,那噱頭,不上頭條都是天理不容呵。”
老太不驚反喜,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沒看出來你膽兒大到如此境地!”
方旭笑意深沉,“不敢當,都是拜您所賜。”
這時候,除去進退兩難的三個小嘍囉,就只有胡德發最為難堪了。饒是他一向精明算計鮮有出岔子,這會也有些舉棋不定。一來是老太的的確確不容得出一點問題,二來說的話都有待考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方旭中途罷手,或者鬧到最後,他胡德發終究也是得不到好果子吃了。
老太的性格脾性胡德發不是不瞭解,那可不是一個皮笑肉不笑口蜜腹劍這麼簡單的。
而且就連方旭也看出來,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其實嘴裡不僅僅是沒有一句過來人金玉良言,反倒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比起來那些愛耍滑頭的年輕人,那真是應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方旭心裡再怎麼苦不堪言,面上也不會表露出來,他何嘗不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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