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算得上是滿座皆驚。
前來鑑寶的客人心裡愕然,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這麼對韓大師說話,而金玉齋的工作人員,又以為是誰人來找事,各個摩拳擦掌的打算把人扔出去。
但緊接著,韓大師的反應卻是讓他們硬生生熄了心思。
——原本聽見這話,韓大師是打算發火的,可等他怒意滿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那樓梯口後,卻跟個被捏住嗓子的鴨子一般,臉上青紅交錯,到嘴的怒罵硬生生給嚥了回去,隨即變臉般僵硬一笑,朝樓梯口的人腆著臉道:“您,您怎麼來了?”
胡德發的反應跟他如出一轍,他本想替韓大師罵兩句,賣個人情,結果看見來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呆呆的發愣:“陳,陳會長。”
方旭回頭一看,就見一耄耋老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負手走過來,劈頭蓋臉的對那韓大師罵道:“我怎麼來了?我今天要是不來,你小子估計得把鈺兒店的名聲都得搞臭!”
“韓克勤啊韓克勤,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看東西講究一個穩字,你瞟一眼就敢定真假,我都沒這麼大的本事!”
方旭愣了下,突然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他回憶片刻,很快就記了起來。
所謂‘會長’並非是體制內的職位,這位陳主任事實上是‘華夏古珍鑑定協會’的一位元老,這麼稱呼是指他曾經擔任過協會會長,這等地位,幾乎就等於國手了,比之這韓大師自然不知道高到了哪兒去。
方旭之所以認識他,就是因為曾經在一檔大型鑑定節目裡,親眼看見他找到充足的證據為一件被鑑定為‘仿品’的珍寶洗白。
那陳會長上前直接拿起羊脂白玉印章,看了片刻,開口道:“東西是真的,王毅的物件都有一個異常顯著的特點——不管雕刻的意象是什麼,傾斜45度看過去,都能有一個王字,你自己看看,有沒有?”
韓大師一楞,趕緊結果印章看了眼,接著,臉上頓時漲紅一片,喏喏道:“有,有的。”
“哼!”陳會長冷哼一聲,轉頭對方旭兩人拱拱手:“今天的事情是金玉齋不對,我在這做主,鑑定費給二位免了,希望兩位不要把事情傳出去。”
方旭聞言看向孫思琪,見她有些發愣,趕緊用胳膊撞了她一下,示意她答應下來。
哪知道孫思琪還沒說話,樓梯口又傳來一陣人聲。
“陳伯伯,你就別做和事佬了,這錢啊,我替他們出了。”
方旭回頭看去,眼前頓時一亮。
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身粉紅連衣裙,挎著單肩包,腳下一雙紅色高跟踩得踢踏響。
她有一雙異常純淨的眸子,像是雨後的晨露,照得人略微炫目。
她鼻樑高挺,劉海順鬢而下,貼在鵝蛋臉上,天鵝般白皙的脖頸如絲如玉,其下雙峰傲然,從樓梯口走過來,給人一種彷彿畫中仙子般的恍惚感。
這是方旭第一次看見有比孫思琪還漂亮的女人。她身上還帶著一股像是長久自然養成的傲然氣質,環顧四周的時候,就連一直趾高氣揚的胡德發都心裡發虛,忍不住別了頭。
“青青?你怎麼也來了?”陳會長一臉的哭笑不得:“這可是你姐姐的店,你這麼搶人......”
“我早就說過柳鈺兒不適合做生意,陳伯伯,你也別幫她說話了。”女孩撇了撇嘴:“大半年了這店裡還是這副樣子,我都替她不好意思。”
她說著,轉頭看向方旭兩人,遞出一張名片:“兩位好,我是玉珍拍賣行的柳青青,這白玉印章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放在我這拍賣?”
孫思琪明顯聽說過這拍賣行,臉露驚喜,馬上就要答應下來。
方旭怕她吃虧,見狀連忙搶在她前面,開口道:“柳小姐,你看,這麼久我們都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價錢,能不能先說下?我們也好做判斷。”
柳青青俏眉一挑,打量了方旭一眼,展顏笑道:“行。”
說著,她就看向了陳會長。
陳會長苦笑一聲,只好開口道:“具體價值不好判斷,這是枚私印,我得回去翻翻資料,找到主人才能給你們一個明確答覆......不過單衝王毅的名頭,起碼是五百萬開外的。”
胡德發在一旁聽見這話,臉色頓時就是一沉。
孫思琪卻是小臉笑成一團,很是興奮道:“那好,那就放柳小姐這拍。”
柳青青見她這麼爽快,也很是高興,隨即揮手讓人取來合同,雙方簽訂後,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