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方旭的確沒有料到。如果說君子笑不是宋千秋的,按照之前方旭對其的印象來看,也不是沒有這可能。
因為宋千秋終歸說話時沒有完全講述清楚,面對方旭的疑惑他也儘量沒有全盤托出。
但是從柳鈺兒的角度看,也有可能是為了這塊君子笑說出來的欺騙之言,生意場上便是如此,無奸不商亙古不變,如非這般人人從商皆會血本無歸,一個“奸”字的確可以詮釋商人一行。
可方旭自然不會聽憑柳鈺兒一面之詞,當下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鈺兒大小姐,你先別生氣,我知道你既然找我來,那也是看得起我,對於宋老闆的人,我的確不敢打什麼包票,只不過你怎麼證明你所說之言就是事實?”
柳鈺兒儘量平復心情,她肯定也不想當著不太相熟的方旭面的發火,那樣豈非丟了自己堂堂金玉齋老闆的面兒?
可柳家兩姐妹看起來性格不同,但唯獨生氣這點上,完全沒有絲毫差異。
也許柳青青是那種喜怒哀樂全在臉上,說話做事也是雷厲風行,但柳鈺兒看上去的確更加顯得成熟一些,至少談吐舉止,都不失得體大方。
柳鈺兒也繼續解釋了,看著方旭自己便也歸於常態,緩緩坐回沙發。
“你知道宋千秋這些年是怎麼起家的麼?”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與他不過也就見了一面,就那次拍賣會之後。”方旭笑道。
“好,我便告訴你,別說君子笑是他什麼傳家之寶,就算當真是他的,那麼此時此刻,也早已易主。”
方旭不解道:“為什麼?”
柳鈺兒冷笑一聲,一副對宋千秋嗤之以鼻的嫌棄模樣:“他曾慕名來我柳氏集團想要參股,說是手底下有批寶貝,後來我們也曾打聽過,他的那些玩意大多來路不明,不是我們仗著家大業大看不起他,而是在業內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
偶爾一兩個沒有來路的東西收了倒也無妨,轉手出去也不會麻煩,但宋千秋出手就是數十件調查不清的貨,這樣的人我們怎敢與他談合作?讓他一五一十說明由來他就全都避而不答敷衍了事,口口聲聲說都見得光,但我家老爺子豈能聽他信口胡謅,當即拒絕,他就去了另一家古玩產業以這批貨投資。
然後那家集團的董事與我家老爺子是死對頭,見咱們不收,他便豪不客氣的全都買下,並且讓宋千秋參與集團股份,在旗下子公司管理貿易。”
話及此處,捏了捏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抱怨道:“要不怎麼說青青那傻丫頭腦子裡一團漿糊呢,好話從來聽不進去,就說拍賣會吧,任是誰人過去她都不管,還說什麼來即是客,她盡皆不拒,這要是哪天柳家被她給敗光了,我估計她還渾然不知呢!”
方旭笑道:“這話嚴重了吧,我覺著宋老闆不是那種人。”
“哼!你是不知道他為了賺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此前他還試圖打壓我金玉齋,要不是……”
“不是什麼?”方旭好奇問道。
柳鈺兒話及此處卻又沒有繼續,立即抿了口茶,便轉移話題:“算了,總而言之那之後,宋千秋管理公司不當,虧損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他中飽私囊還是其他,最後迫於壓力被踢出集團,但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什麼負面影響,反而自己起家讓人出乎意料的生意起色迅速高漲,再沒有血本無歸一說。”
“這麼邪門?如此看來,我倒覺得宋老闆這人的確不是簡單了啊!”方旭笑意不改。
可柳鈺兒卻不這麼想,搖頭說道:“誰知道他宋千秋究竟是私底下吞了多少別人的錢,雖說最開始那批貨沒有被追查出什麼問題,但明白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見得光的東西,就是仗著集團勢力幫他洗白。
從中獲取暴利後也沒有見好就收,反倒更加肆無忌憚,就在前些日子,我聽說宋千秋突然鬧出被人追債一說,由此可見他的生意倒是有著許多貓膩,當中詳情誰又知道呢,總之我勸你不要輕信這種人。”
方旭點點頭,像是聽懂了不少,“看來我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柳小姐您如實告知。”
柳鈺兒旋即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君子笑的確也不是我的東西,但既然宋千秋能找你,我也可以,而且自我之後,恐怕還會陸續有人找你,當然了,或許不會再像我今天的邀請之法這麼簡單,也算給你提個醒,只要你能答應我,我放話出去,就能保你無事,此後只需要安心替我辦妥這件事就好。”
方旭倒是佩服柳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