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右拳的力道一定很驚人。”
“哈哈!”李綻巧還以為程遇要說些有關於網球的話題;沒想到竟是句類似玩笑的調侃。
她雙手握拳在胸,得意洋洋地問:“要不要試試?”
雙掌包住她的一雙拳頭,他佯裝恐懼,“不了,其實我不是那麼想探索真實的答案。”
他微笑地順勢將她拉近身邊,輕輕攬著她的肩。
數分鐘前網球場上的英勇女將,現下正小鳥依人的咯咯笑著。
兩人之間,流動著愛戀的氣味──
“好了,請用。”
“這是什麼?”
“在沒有放進烤箱前,還叫作牛肉的東西。”
“這個是什麼?”
“在冰箱裡的時候,是一種叫作生菜的東西。”
“你是用燉的嗎?”
“炒的。”
“炒的?”
“我本來想做生菜沙拉,可是倒橄欖油時不小心拿錯瓶子,倒成醬油。所以乾脆放到炒菜鍋裡炒。”
“電鍋裡有熱飯嗎?”
“有米。”
“米?”
“因為我忘了按下炊煮鍵。”
“那這個又是什麼?”
“一個禮拜以前叫作鮮乳,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儲存期限──”
“那不是壞掉了嗎?”
“你要這麼說也對……不過……”
“不過?”
“你要把它看成是優酪乳應該也可以──”
“喔!程遇!你真是夠了!”
拗不過李綻巧連續幾天的要求,程遇只好答應在週末大顯廚藝,煮一頓晚餐招待她,只不過菜色遠遠比不上她的期待。
他在非常近的距離觀察她的臉。
發現她的兩邊嘴角經常有點翹起,好像正在微笑,也好像無時無刻都在邀請別人寵愛她。同時在她彎曲幅度恰到好處的眉型下有一對深藏智慧的眼睛,跟那黑褐色的豐厚短髮正好成個好夥伴。
她臉上的曲線和角度,都討他喜歡。
同時,李綻巧也正打量著程遇的廚房。
李綻巧看著廚房流理臺上繡著兔寶寶圖案的精美抹布,笑嘆了口氣,“真是令人不敢相信,我原本以為一個有本事做出這麼一屋子手工藝品的大男人,應該有本事辦出一桌滿漢全席,結果你……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能拿著極細的繡花針縫紉,卻揮動不了一支炒菜的鍋鏟?眼見程遇在廚房裡的笨拙身手,對李綻巧來說,不真實得簡直就像一場詐欺。
“我本來就不擅廚藝,是應你要求才不得已走進廚房,結果你竟然嫌棄?”程遇狀似委屈的看了李綻巧一眼。
那是個單身漢的廚房,可以說該有的都有、也都可以用,但還是缺少了一份便利和舒適。
“你大都是外食吧?”其實不必問也知道答案,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問問看。
“嗯,但有時候鄰居們會送些食物過來,或是社群才藝中心烹飪班的媽媽們,也會將當天上課試做的點心分一部分給我。”
“啊,是了,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是才藝中心手工藝班的老師。”她瞥了一眼冰箱門上墨綠滾邊的三色拼布握把。
她還想過,他是不是一個會為他的新娘子裁製新娘禮服的男人呢?
“你有興趣嗎?下個月初社群中心要開初級拼布班,你要不要也來──”程遇順著李綻巧望得出神的地方看去。
“我?不、不、不!我十根手指頭全都笨得要命,以前家政課從來就沒及格過,我不要去受罪。”李綻巧連忙搖頭。
“其實沒你想像中那麼難,拼布真的很簡單。”程遇勸說著。
“哈哈,不用說服我了,沒用的。”
剛開始,李綻巧對於程遇竟是擁有縫製一屋子手工藝品巧手主人的事,實在是有些感冒──
尤其當她發現他家裡廁所的馬桶蓋上都有手工縫製的棉布套。
但經過一番評頭論足之後,她又完全沒辦法將“娘娘腔”、“脂粉氣”等字眼套在他身上,而且也懷疑不了他的性別。
所以她只好告訴自己,興趣和職業都是無分男女的,她應該學著去接受。
“程遇,我們的晚餐喔?我先宣告喔,我不要吃你那些猜不出原料名稱的食物。”李綻巧看看錶,猜想著巷口老王麵店打烊了沒有?
程遇早有準備地拿出兩個微波保鮮盒。“別擔心,五樓的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