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了香樓,白日的香樓生意遠沒有晚上來得火辣,就算是有客人,也都是雅客,樓裡的男子頂多就是陪著客人們喝喝清茶、喝喝小酒,沒有見到什麼重口味的畫面,乍一看跟普通的酒樓飯館沒什麼差別。
一行七人剛剛邁步進入香樓,眼尖耳銳的雲揚就一搖一擺地迎了上來,那腰肢軟得堪比拂柳,直瞧得云溪心底一陣惡寒。
這小子也太入戲了吧?當老鴇當上癮了?
雲揚的目光掠過云溪,微微詫異,卻沒有表露出來,他湊著笑臉看向了赫連紫風,上前熱情招呼道:“幾位客官,歡迎歡迎!我說今兒一早起來怎麼就聽到了喜鵲的叫聲,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哈哈,快請進!不知道幾位客官有什麼特殊的需要,小人一定全力以赴,盡力滿足客官的需求。”
云溪忍不住翻眼,你小子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赫連紫風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直接將雲揚當作了透明人,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任何凡夫俗子都不配跟他說話。他能將云溪放在眼裡,把她當回事兒,云溪該偷著樂了。
可惜云溪從來不會覺得,被他搭理是一件什麼幸事,她寧可他將她徹底無視。
“要最好的酒菜!”二掌櫃溫潤的聲音道。
“還要最好的服務!”云溪不忘添了句,有意加重了“最好”兩個字,暗中朝著雲揚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雲揚眨眨眼,沒弄明白姑奶奶的意思,這最好的程度到底是要什麼水準?
真笨!
云溪狠狠地朝他一瞪,衝他比了個自殺的手勢,意思就是要最醜的,醜到爆,醜到想讓人自殺的就差不多了。
雲揚領悟了半天,似懂非懂,但是見云溪使勁瞪他,他就大概猜測出來了,她一定不怎麼待見跟她一起來的客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咬牙切齒了。
“好的,沒問題。幾位需要包間嗎?”
二掌櫃的意思,是想要包間,被云溪一口否決了。
怎麼能去包間?包間裡有床啊,那可是非常危險的地方,絕不能去包間!
“赫連大哥,你不是想要體察一下民情嗎?坐大堂多好,人來人往的?包間裡那麼悶,一點意思也沒有。你看這裡多好,又有美男,又有美女,賞心悅目啊……”云溪剛說到這裡,就看到鄰桌女子的手很不規矩地伸入一名年輕男子的衣領,赤果果地襲胸啊!
靠!要不要這麼豪放?
她嘴角一抽,繞走了幾步,遮擋住了赫連紫風的視線,以免他觸景萌發衝動。
赫連紫風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冷眉輕挑,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鬼,古里古怪的。
二掌櫃站在二人的斜對角,將鄰桌的一幕看得真切,他微微勾唇,一副瞭然的神態,隨後視線又在云溪的臉上打了個轉,充滿了興味。
三人一桌,其餘四名隨從另起一桌,很快的,酒菜陸續端上。
最後一盤菜上完,雲揚親自領著一排男人一扭一擺地走了過來,為了保持神秘感,每個人的臉上都戴了白色的面具。雲揚笑呵呵地看著云溪三人,說道:“為了給三位客官助興,在下特意讓人編排了一支歌舞,希望幾位能喜歡。”
云溪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心底笑翻。她大概能猜測到,他們要表演什麼了,她很好奇,不知道人妖看了這支歌舞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赫連紫風懶懶地翻了翻眼皮,算是應允了。
“傳聞香樓的表演最精彩了,膾炙人口,令人流連忘返。赫連大哥,你今日有幸觀賞香樓的歌舞,必定不虛此行。”云溪一邊幫忙吹噓,一邊抓了把花生米,興致勃勃地觀賞起來。
赫連紫風斜睨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只見戴著面具的六名男子,一字排開,不知是誰先打了拍子,一行六人扭動著腰肢,開始搖擺起來。
“左右、左右、左右……”
“搖擺、搖擺、搖擺……”
六人齊聲和唱,左右搖擺。
云溪只見得六個人影在她跟前不停地搖晃,看得她一陣眼暈,本來她還以為會是她的“你好毒”之歌的表演呢,原來改了曲目了?
可關鍵,這支歌舞的精髓到底在哪裡?她咋就沒有瞧出來呢?
再這麼搖擺下去,她都快要被催眠了。
不止她看得一頭霧水,赫連紫風和二掌櫃兩人也看得愣愣的,這也算是歌舞?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
雲揚早已溜得徹底,躲在牆角,使勁憋笑,心道,你們別急,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