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為發現了他的存在後,對他不利。
“我剛剛有想到些關於銅像的事,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出來了。孃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墨犯錯般地眨著星眼,眼底卻泛著興味的光,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啊……”云溪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眾目睽睽,誰都知道了他的存在,她想把他重新藏起來都不可能了。
“云溪姑娘,他是你的兒子?”大小姐柔和的目光看著小墨,溫吞地問道。
云溪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警覺地在現場每個人的身上一一快速掠過,尤其是其中三位可疑之人,她的視線明顯地逗留了片刻,朝他們投去警示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誡對方,倘若他們敢對她的兒子不利,她一定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霎那間,自她身上釋放出來的森冷寒意,如狂風暴雨席捲著現場,每個人都深刻體會到了,她的目光所及處,都像是刮過一陣刀風,犀利而鋒銳。
那姿態,就像是叢林裡的母豹護著自己的犢子,充滿了攻擊性。
原本還在碎語議論的人們紛紛閉上了嘴。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云溪獨自走到了九煞銅像前,伸出雙手,將銅像上的每隻奇獸一一摸遍。
驚了、呆了,所有人被她的突然舉動給震到了。
“你在幹什麼?”雲中晟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開了她的手,當他對上云溪冷靜中帶著倔強堅定的表情時,他恍然大悟。
她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的孩子。
同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孩子觸控了奇獸,她也觸控了奇獸,所以倘若這世間真的存在九煞詛咒,那麼詛咒就該同時報應到他們母子的身上。
不止他領悟了,在場的大部分人也領悟了。
一瞬間,有什麼奇異的力量在感動著在場的每個人,這就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偉大。這份偉大,是在場的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云溪掙脫了雲中晟的手,然後拉起兒子的小手,對著眾人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我摸了奇獸,而且同時摸了九隻。倘若這世上真的存在什麼奇獸殺人事件,那麼就讓它來找我吧,我云溪隨時恭候!不過,倘若誰敢動我兒子一下,無論你是人是鬼,我就是化作厲鬼,也要將它撕成碎片!”
這一刻,云溪的眼神,森寒恐怖,讓人不敢直視 !
瘋了,她瘋了。
為了保護她的兒子,她是真的豁出去了,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如此想法。
雲中晟看著云溪,目光微黯了下去,但很快又折射出了奇異的光,他朗聲一笑道:“說得好!我也不信這世上有什麼九煞詛咒之說,不管兇手是人是鬼,我雲中晟也定要將它揪出來!”
他長臂一伸,輕甩了下衣袖,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學著云溪的模樣,將銅像上的奇獸一一摸遍。
現場沸騰了。
若說云溪為了保護兒子,以身涉險,這還說得過去,雲中晟這又是為了哪遭?
“十弟,你瘋了嗎?還不快住手?”大小姐急切地奔跑了過去,死死地抱住雲中晟的胳膊,可惜已經晚了,他已經摸了四隻奇獸。
雲中晟低低地笑著,笑容從容優雅:“大姐,你鬆手。我都已經摸了一半了,你就讓我將它們全部摸完吧。”
大小姐再一次死死地抱住他掙脫的手,搖頭:“不行!我不能看著你送死,我已經失去了三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了。”
“十弟,你這次做事真的很欠妥,萬一詛咒是真的,那你怎麼辦?難道你就心甘情願地去陪著他們母子倆送命?你是不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向來喜歡嬉鬧的八小姐,此刻無比得嚴肅認真,她是真心關心他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時不時地以自己的方式提點他了。
雲中晟含著笑,看著兩人,搖頭道:“你們現在阻止我,也晚了,我已經摸過了。我向母親大人推薦了云溪姑娘來調查此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會協助云溪姑娘,儘快查清此事,給母親大人一個交代,也給大家一個交代,我不能讓我的哥哥和姐姐們死得不明不白 !”說到最後,他逐漸收斂了笑容,俊顏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決然。
看到他這樣,想要阻止他的大小姐和八小姐紛紛動搖了,一個鬆開了他的手,一個拍拍他的肩頭。同為兄弟姐妹,大家想的大多是如何自保,或是如何獲得母親的嘉獎,卻沒有人真心想過要為死去的兄弟姐妹查詢出真兇,讓他們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