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通,他的聲帶受到永久性的傷害。說話的聲音變得嘶啞,再想唱歌是不可能了。
劉楓在醫院足足養了一週時間,才被獲准出院,裴元峰和他一起走出醫院的時候,都有一種新生的感慨:“劉教授,我已經想開了,不管上級領導給我什麼樣的處罰,我都接受,只要活著就好!”
這是礦難中每一個人的心聲,劉楓笑道:“處理是必然的,不過首先應該受到處理的,恐怕不應該是你。”
劉楓住院期間,林虹、劉芸和穆軍鋒沒有閒著,在君文邡的大力配合下,對金東方在位期間,諸多不合理的幹部任免,進行了調查核實。最主要的,就是一些處級副處級幹部的提拔任免。
很顯然,這些幹部的任免,金東方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畢竟處級副處級是省管幹部,金東方在平治市可以一手遮天,在省委班子裡面沒有人助力,根本就不可能買官賣官。
像這類情況,很難得到證實,尤其是金東方已經死亡的訊息,讓那些幹部更是心裡有底,一口咬死,自己是符合幹部任免規定的。
此刻,每一個人似乎都是無辜的,每當接受質詢的時候,都大呼冤枉:“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為黨和國家工作多年,提拔任用是上級對我工作的認可,更是對我個人的鞭策,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冤枉好人呢?”
還有義憤填膺的:“我抗議!你們這是踐踏**!這是**裸的陷害!我要上中央告你們!”
還有“據理力爭”的:“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中組部的高官就高人一等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不應該是一句空話!想要制裁我,請各位拿出證據,否則,我會拿起法律的武器,為自己討還公道!”
林虹幾人來醫院看望劉楓,臉上都是愁眉不展,劉芸嘆口氣:“劉教授,這次的事情不是那麼好辦,沒有人願意配合,這給我們的工作帶來極大阻礙。”
劉楓笑著說:“幹嘛這麼犯愁?是不是我活著上來你們心情不爽?”
穆軍鋒一翻白眼:“劉頭,你還有心情說笑,我眼看著就出來一個月了,到現在還一無所獲,你就不著急?”
劉芸為劉楓剝一個石榴,把鮮紅的顆粒倒在一個小碗裡,讓劉楓自己拿著湯匙吃:“劉教授,這件事太棘手了,如今金東方那邊死無對證,這面沒有人開口認賬。眼下,也只有裴元峰承認,自己是花了十萬塊的。”
劉楓嘿嘿冷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某些人覺得死無對證,事實上他們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你們想想,裴元峰是誰牽線搭橋的?他的事情又是什麼人給舉報的?”
林虹眼前一亮:“您是說常東?可是,我們已經找過他談幾次話,他都一口否決。他只承認,自己當初為金東方傳話,僅僅是這樣,根本就無法給他定性。”
劉楓搖搖頭:“有時候,迂迴才是最為有效的辦法!”
1994年11月7日,星期一,這一天立冬。對於常東來說,恐怕是最寒冷的一天,遠超臘七臘八。下面傳來訊息,常家莊鎮書記常北、鎮長林友、副書記陶輝,全部被兩規。
這一次下來徹查無證開挖小煤礦的聯合調查組,是由中央多個部門聯合組成。這場本應該避免的礦難,暴露出很多東西,其中就有常東的事情。
常東是在11月9日被兩規的,他的堂兄常北,並沒有堅持多久。劉楓幾個從側面瞭解到,常東在常家莊煤礦有三成乾股,每年享受的紅利高達上百萬。
不只是他,隨著調查的深入,調查組的組成人員逐漸升級,等到司國安出現在劉楓面前的時候,劉楓知道,這一次西晉省的麻煩大了去了!
孝鎮市市委書記田海,在多個小煤礦擁有股份,還有平治市的三位常委,西晉省兩位副省級官員,三位廳級幹部,全部捲入小煤礦開採證事件。其中級別最高的,權柄最重的,無疑是西晉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田力。
別看田力級別最高,卻是最容易攻克的那一個堡壘,司國安只是找他聊天,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向組織上承認自己的錯誤。當時,是金東方找到我,讓我幫助解決幾名幹部的升遷。
第一次是幾名科級升副處,這個有了下面的推薦,我操作起來很容易。事後,金東方來我家裡,交給我一張銀行卡,說是裡面有一點小意思。”
田力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司國安:“就是這張卡,裡面現在好像是有一百多萬,不只是金東方打過來,我一次也沒有支取過······”
事後調查,這張卡里面,有一百三十一萬元,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