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沒地方睡,只能睡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人肉墊子比什麼墊子舒服多了,讓許辰非常的滿意。
——看來他可以暫時地遺忘掉無緣一見的鉑金墊子了。
許辰看著西弗勒斯拉開身上薄薄的一層被子,破敗的棉絮從發黑的被套中透出,一張比沙發還窄的小床又冷又硬,真不知道西弗勒斯是怎麼過的冬天。昨晚如果不是他一直保持著妖元的流動,到天明才停下,恐怕會冷的睡不著吧。
西弗勒斯穿上外衣,坐在小床邊,認真地望著許辰說道:“你跟著跑這來做什麼?我們家很窮,買不起你,也養不起你。”
許辰蹲坐在地上,想了下自己該如何表達,他現在離金丹期還很遙遠,開口說話更是天邊的浮雲,要和西弗勒斯對話,難道要寫字?好糾結……
頓了頓,許辰抬起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搖了搖頭。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吃東西嗎?”好聰明的狐狸,居然能夠表達自己的意思。要知道魔法界能夠聽懂人話的魔法生物比比皆是,可是不會說話、能用動作來表達的非魔法生物卻稀少的可憐,沒想到居然讓他遇到了一隻。
這樣的寵物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嗎?怎麼會輪到他這個‘油膩膩’的‘小怪物’?
許辰見西弗勒斯陡然黯淡下去的臉色,知道這位未來的教授大人又在自卑了,無奈地撇了撇嘴,走過去拉了拉西弗勒斯的褲腳,用爪子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刻著。
西弗勒斯驚訝地讀著:“辰……是你的名字嗎?”
許辰點了點頭,順著西弗勒斯的腿爬上去,跳上了西弗勒斯的腦袋,用毛茸茸的尾巴盤住西弗勒斯的脖子,趴在頭髮上閉上眼睛。
既然已經通知了他的暫住,那麼接下來就沒他什麼事了,繼續睡覺吧,不過,西弗勒斯的頭髮……還真是讓他看不順眼啊,那樣順滑的髮質,卻因為主人的不愛惜變得油膩膩的,今晚讓西弗勒斯洗澡吧,簡單的喚水法咒,他還是能施展的出來的。
西弗勒斯僵硬著脖子,沒有在第一時間將膽大包天的狐狸抓下來(未來教授的腦袋,他也敢蹲,佩服……),只是垂下了眼簾,腦袋卻是一動不動,低低的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聲音從他蠕動的嘴裡發出:“西弗勒斯……我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許辰動了動尾巴,尾巴尖在西弗勒斯臉上掃了掃,表示自己知道了,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雖是這樣,西弗勒斯還是很高興,即使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他身上的陰沉和冰冷少了一些。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西弗勒斯開啟門走出房間,隔壁房間裡早已沒了兩個大人的身影,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還在房間就奇怪了。父親一般一大早就出去喝酒了,媽媽也是一大早就要去河邊洗衣服,前段時間媽媽所在的那家紡織廠倒閉了,家裡的收入沒有了,所以才會去翻倒巷賣魔藥,也讓他碰到辰。
往常的這個時候,西弗勒斯已經撿好了附近的破爛,準備到河邊去看書了,但是今天他還沒有去。
不知道那些東西被人撿走沒有,這個月的生活費在媽媽去賣過魔藥後充足了一些,可是他還要照顧好辰。他看過寵物店裡的寵物,需要一個舒服的窩,他買不起。除了吃的他可以分給辰一些,其餘的他只能自己賺錢給辰買。
還是去看看吧,下午不去看書了,到處找找有沒有他能做的工作好了。
西弗勒斯打定主意,小心翼翼的保持的腦袋不動的造型走下樓梯,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了小桌子上盤子裡的一小塊黑麵包。
西弗勒斯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他已經有兩頓沒有吃東西了,只有昨天中午在家裡吃了一點稀粥,他們家的食物非常的少,他和媽媽每天只能吃一頓,父親吃兩頓,這塊黑麵包應該是父親沒有吃的吧……看來昨晚的事真的氣到父親了。
西弗勒斯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黑麵包,將小塊的黑麵包分成了一大一小兩份,將大的那份舉起來湊到了許辰的面前,自己拿著小的黑麵包慢慢吃著。
許辰睜開眼睛,看了眼離他不遠的黑麵包,嘆了一口氣。
用尾巴把兩塊黑麵包一塊捲起來,不明所以的西弗勒斯以為許辰一塊不夠,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轉身向門口走去。
許辰用爪子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腦袋,輕輕跳在了小桌上,缺了一個桌腿的小桌晃動了一下,又穩穩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西弗勒斯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