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給全家人做飯吃,都沒有選擇賣身來做長工,而是送了女兒過來做採茶女,或是送了家裡年紀大一點的過來做幫傭。
雲舒挑選了四名採茶女,又選了個做飯很利索的老婦人,餘下還差五名出力氣的長工,她打算等墨清把門人帶來之後,讓那人去鄳縣裡招人。
墨清一去七日,雲舒這裡再也耐不住性子,便讓大平騎馬去隨縣找一趟,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大平擔憂的說:“那雲舒姐你的安全怎麼辦,我不能把你跟丹秋兩個女人丟在山裡呀!”
雲舒說道:“最近莊裡沒什麼事,我讓毛大叔暫時看守一下,明天一早,我們跟你一起下山。你去找墨大哥,我跟丹秋在縣裡等你們回來。”
既然是住在山下,大平倒不是很擔心他們的安全,第二天也就安心的去找墨清了。
鄳縣地界小,人口也少,小縣城裡的人都知道雲舒這個買了兩個山坡的長安女商人,有人在街上碰到了,還會以驚奇的眼神打量她,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雲舒和丹秋住進驛站,丹秋說想上街買兩雙鞋。她們在山上一直走泥土路,腳上的布鞋早已髒的看不出顏色,連洗也洗不乾淨了。
不放心丹秋一人上街,雲舒和她放了包袱之後,兩人結伴而行。
初秋的天氣十分宜人,太陽曬在身上已經不熱,反倒有了暖洋洋的感覺。兩人說著家常,一邊在唯一的一條街上挑選著東西。
時下的人都是自己在家做鞋,所以賣鞋的店只有一兩家,而且店裡的貨也不多,多是樣式一樣的黑底青面布鞋。
出門在外,能夠穿上底子結實的鞋也就夠了,兩人不奢求樣式,掏錢買了兩雙,轉身回驛站。
走了沒幾步,街上突然熱鬧起來,有人從街頭一路奔跑著喊過來,興奮的對路人說:“太子來了,太子來我們這裡了!”
民眾紛紛從屋裡走出來,四處張望,希望一睹太子的儀容,沾點貴氣和福氣。
有人拉著奔跑喧喊的男子問道:“你莫不是瘋了吧,太子怎麼會來我們這裡?”
那男子篤定的說:“真的是太子!我哥在守城門,我去給他送飯,看到一隊騎兵護著一輛馬車行駛過來,我哥上前盤問是何人前來,領頭計程車兵很威武的說是太子殿下駕到!我哥讓我趕緊去通知縣令大人,大人已經去迎駕了,我才跑來告訴大家!”
人群裡發出感嘆的聲音,說:“唷……前不久才來了一位翁主,現在又有太子駕到,咱們這裡莫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旁邊有人拉他,說:“貴人們的想法,我們哪裡知道,別亂說……”說著,就往雲舒身上瞟了瞟。
雲舒對他們來說是外鄉人,又是當初跟淮南翁主一起來的,鄉民擔心議論的話被雲舒聽到惹出什麼事,所以提醒說話的那人。
雲舒拉著丹秋走到人後,沿著街邊疾步走回驛站,丹秋很可惜的說:“咱們怎麼不留在街上看看熱鬧?我還沒見過太子的車駕呢。”
劉徹無子,民眾口中的“太子”只可能是某個諸侯國的太子,相當於後來的王爺世子。
雲舒不想看熱鬧是因為不想等車駕經過的時候當街下跪,哪怕是來這裡這麼多年了,雲舒還是不習慣下跪這種事。
但這個理由跟丹秋說,有點說不通,於是雲舒開玩笑似的說:“虧你還是在長安見過世面呢。諸侯國的太子又能怎麼樣,三頭六臂不成?也只是普通人,他的車駕,說不定還沒長安那些貴人的車駕華麗呢,何必在外面吃些泥土灰塵。”
丹秋聽聽也是,就拿起換下的舊鞋,刷洗去了。
雲舒閒在房裡,想到墨清七八天沒音訊了,不由得十分擔心,就算是迷路也好,只願他沒事。
正神遊,驛站的房門被人敲的“哐哐”亂想,雲舒皺眉走過去,開啟門,見到兩名縣吏站在門外。
“你是雲舒嗎?縣令大人讓我們帶你過去!”
雲舒心中疑惑,縣令這個時候正接待太子,怎麼會要見她?
“官大哥,大人要見我所為何事?”雲舒客氣的問道。
其中一名官吏伸手抓住雲舒的胳膊,將她使勁一拉,呵斥道:“問這麼多做什麼,跟我們走!”
雲舒被他這樣一扯,臉色大變,怎麼像是抓犯人一樣?她沒做錯什麼事啊?
不由分說,雲舒被這兩名官吏押出驛站。
丹秋刷完鞋回來,見房門洞開,進去不見雲舒的人影,包袱錢幣卻好端端的在床上放著。她找遍整個驛站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