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雲舒眼睛瞪的滾圓,從最近的太湖沿岸步行到吳縣,也得兩天時間。周子冉離家兩天沒人發現,而且周子輝來客棧找周子冉的焦急樣子,分明是知道自己妹妹丟了,怎麼偏偏周莊主不知道?
大平繼續說:“周莊主當即大發雷霆,命周子輝跪著把話說清楚,問他們兄妹到底做了什麼事。周子輝一口咬定我們是訛錢的騙子,直到震澤山莊的一個管家看他被打的不行,出來說了真話。”
“原來周子冉離家出走是他們家管家安排的。周子冉在家因狗的事情鬧脾氣,頻頻逃跑,管家就想著,與其等她跑不見了,不如偷偷把她送到周子輝那裡讓他哄哄,兩兄妹關係最好,周子冉一定會消氣,回來也就好了。
誰知管家剛派人把她送出去,看著周子冉的人沒看住她,真的把人給弄丟了。管家嚇的把事情瞞了下來,迅速派人聯絡周子輝,幸而第二天就把孩子找到,速速送了回來。所以周莊主一直被周子輝和管家瞞在鼓裡,以為周子冉被關在房裡,從沒外出過。”
竟然還有這樣一層事情,難怪周子輝矢口否認,要把他們趕走了。
雲舒問道:“知道真相之後,周莊主什麼反應?周大少又是什麼反應?”
大平樂呵呵的說:“周莊主自然是氣的不行,下令狠狠的責罰周子輝和管家二人,連周小姐都一併罰了,讓她跪在院子裡抄書十遍,不抄完沒飯吃。周子輝聽了,只求替周子冉的罪一併受了,讓周莊主不要罰他妹妹,但周莊主不肯,說她就是被寵壞了,若不教訓教訓,以後只怕不知道個輕重。”
聽完,雲舒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歎:事情被他們捅破了,周子輝一定恨死他們了吧?
她微微沉住氣,又問:“周莊主又是怎麼對待你們的?”
聽到雲舒問這個問題,大平眉飛色舞的說:“周莊主跟周子輝兼職不像是父子倆,周莊主雖然發脾氣的時候有點恐怖,但是對我們確實謙和有禮,一點也不拿架子,對我們又是賠罪又是致謝,讓我和師傅大吃一頓之後,還留我們住在那裡,說是親自派人來接姐姐你過去一聚。師傅怕你等不到我們回去擔心,不肯留宿,周莊主只好放人,說今天再派車來接我們。”
聽完前因後果,雲舒側頭思索起來,只怕事情變的複雜,買下胥母山的事情要泡湯了。
墨清這時才開口,問道:“雲舒你在擔心什麼?”
雲舒輕輕嘆氣,說:“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們這一舉動捅破了一個既要被揭過的秘密。我們無心做了壞事,周大少、周小姐、管家及其他相關人都受到責罰,心中必然是對我們心存怨恨。就算周莊主是個知禮之人,誠意感謝我們,但是買下胥母山之事,只怕會在暗地裡受到不少阻撓,沒什麼成算吶。”
墨清和大平聽了,附和著點點頭,一時都發起愁來。
雲舒轉而笑道:“不過也沒什麼,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就算買不下胥母山,我一樣有辦法,而且,事情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雲舒心中的確做了兩手準備。
若買不下好地方建茶園,那麼開春的時候,她就租個園子,弄些人手,先收了當地其他茶園的新鮮茶葉,再炒制加工,繼而轉賣。僅這一加工轉賣,東西就完全不一樣了,價格自然也不一樣,她照樣可以從中謀利。
只是,她擔心頭一年這麼做可以,第二年若有人知道她高價轉賣,必然會哄抬原料的價錢,甚至不給她提供茶葉,若能有自己的茶園,一邊種植開墾,一邊加工轉賣,會省卻不少擔憂和時間。
當天中午,震澤山莊就來了兩輛馬車到鳳來樓接雲舒眾人過去。
護送兩輛馬車的武士有近二十人,每輛馬車除了車伕,還各配了兩個做事熟練的僕婦伺候。
雲舒、丹秋帶著雲默坐了一輛馬車,墨清、大平、毛大叔坐了另一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向震澤山莊而去。
雲舒靠在軟軟的車廂裡,吃著香脆的梨子,十分感慨。
如今的耕種條件決定人們靠天吃飯,八至九月是吃鮮梨的季節,到了十一月還能吃上梨子的人家可不多,更何況這梨子還是脆嫩多汁,絲毫不見皺皮或壞爛。
馬車咕嚕行了大半天,直到入夜才趕到了太湖邊的一個渡口。
渡口的橋旁掛著兩排燈,近水面停著一艘不小的船,因天黑看不清楚具體樣子,但是那如樓一般的陰影已讓雲舒覺得有壓力了。
渡口旁守著一名中年男子,見車隊來了,連忙迎上來,對雲舒身邊的一個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