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爺沉聲問道:“筠園發生了什麼事?”
顧清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著急的說:“小的只聽到園裡說著‘搜查’、‘失竊’什麼的,具體不太清楚,不過雲舒姑娘和晚晴姑娘被幾個僕婦捉著,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一大一小兩父子都擰起眉頭,大公子開口道:“父親,我先回去看一下,下午再來向父親陳述長安之行的計劃。”
桑老爺沉吟一聲,從門外喊來一人:“韓管事,你同弘兒回去一趟,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身體健碩的老人家從門口顯出身形,無聲的點了點頭,而後隨著大公子一起向筠園走去。
筠園裡,當眀管家從雲舒房裡搜出兩卷書簡時,眀管家詫異了,二夫人詫異了,園子裡的其他人也都詫異了。
雲舒搖頭苦笑了一下,她沒料到行竊之人這麼蠢,竟然真的把偷的東西放到她房間裡去了!
二夫人啞然失笑道:“這就是你說的知道誰是小偷?原來是一出賊喊捉賊!”
雲舒很鎮定的對二夫人說:“二夫人,你不覺得這件事處處都是疑點嗎?”
雲舒臉上的浩然正氣和坦然處之的氣質,讓眀管家十分欣賞,心中只道:小小年紀卻處事不驚,自有一身風骨,且看她有什麼說法!
如此想著,眀管家開口道:“二夫人不妨聽聽她的說法,不要放過真的惡賊,而誣賴了好人。”
園子裡的眾人,但凡聰明一點的,都聽出眀管家這是在公開支援雲舒。她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她認為雲舒是被人誣陷的!
處事從不講私情的眀管家竟然幫一個剛來沒幾天的丫鬟出頭了,這讓眾人驚訝急了,連二夫人也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雲舒趁著此時說道:“此事有幾大疑點,一則,這書簡不是什麼貴重之物,若我為了害大公子而偷竊,又為什麼要把書簡留在自己房裡等著大家來搜查?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二則,我一孤女,被大公子所救,在桑府之中只能仰仗大公子的照顧,我害了大公子,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三則,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雲舒眯著眼睛巡視眾人一圈,最後把目光盯在晚晴身上,說:“我之前為了去潮,在書架上放了很多碳粉小包,小偷昨晚在黑暗之中偷竊,又不知書架上多了碳包,所以失手之下,將一個碳包扯壞,碳粉灑出,她不得不慌忙的收拾打掃,但書房的書架上依然留下的碳印,以及幾個黑腳印!”
說完之後,雲舒向眀管家說:“還請眀管家帶人去書房檢視,書架上是否有碳印,地上是否有腳印?”
眀管家帶著兩個僕婦檢視回來說:“的確如雲舒所說,有碳粉的痕跡。”
二夫人追問道:“前兩個疑點的確值得思考,不過第三點,又怎麼能證明弄壞碳包的不是你自己?也許你自己失手了也說不定。”
雲舒淺笑著向晚晴走過去,說:“晚清姐姐,到了這一步,你為何還不認罪?”
晚晴神情慌張的說:“你、你說什麼!”
“晚晴姐姐不妨把雙手伸出來給大家看看,你從不做粗活的十指,指甲縫隙裡為什麼會是一片漆黑?”
早在晚晴要拉雲舒去見眀管家時,雲舒就看到晚晴手指上的黑色汙跡,那情況跟她當初製作碳包時的情況一模一樣,指甲縫裡的碳粉極難洗掉。她當時就對晚晴起了疑心,所以才強硬的避開晚晴的手,對她起了提防之意。
“我……我昨天下午整理了花草,指甲縫裡有泥土又有什麼奇怪?”
“哦?那是泥土,而不是碳粉嗎?”雲舒見她還死不承認,只好說:“還請眀管家去搜查晚晴的房間,必有鐵證在她房中!”
眀管家聽雲舒說的頭頭是道,越來越賞識她,可當她準備去搜晚晴房間時,大公子的聲音從園外傳來:“等等,不許搜!”
大公子匆匆走進來,見過二夫人之後,他問道:“二夫人和眀管家為何要搜筠園?”
眀管家看大公子怒氣衝衝,擔心他跟二夫人起衝突,便搶先回答道:“大公子早上出門去了,想必不知你的書房失竊了,我們正在搜查小偷。”
大公子轉眼看向雲舒,雲舒回稟道:“大公子,你昨晚寫的書簡被偷,剛剛從我的房間裡被搜出,我沒能及時送到外書房,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
大公子沒有回答雲舒的問題,而是問道:“查出什麼人栽贓了嗎?”
雲舒頓時感動了,大公子哪怕是聽到東西是從她房間裡搜出,都沒有懷疑過是雲舒偷的,而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