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由進出的寬度,悶油瓶率先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後。
胖子提著礦燈進來,強烈的光線照得不大的墓室十分明亮,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整齊擺放在棺木旁邊的一圈銅器。
胖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差點扔了礦燈就要搶上去。
悶油瓶攔住他道,“等等。”
伸手從包裡隨手掏出一樣什麼東西扔了過去,我定睛一瞧,從那青銅器上反彈回來掉落在地的,竟是一隻不鏽鋼的勺子,如今已經成漆黑的顏色落在胖子的腳邊。
胖子興奮的臉色隨即垮了下來,臉色堪比苦菜,“好不容易看到了明器,他孃的居然帶不走,這不是成心刺激胖爺麼。這個周武王也太小家子氣了,明器擺的少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上面淬了毒。”
“明器淬毒應該不是為了防盜,”悶油瓶解釋,指著那棺木,“是為了保護那裡面的東西。”
“那裡面除了幾件破衣服,還能有啥?”胖子不屑一顧。
黑眼鏡笑著走上前,朝小春和刀疤臉點了點頭。
那兩人從包裡各掏出一隻小型的噴火器,對準那圈明器就這樣噴了過去。
我一驚,忙問悶油瓶,“要是燒那些青銅器有用,豈不是連棺木也一起給燒了?”
悶油瓶搖頭,回答得很肯定,“不會。”
既然連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擔心。看著小春和刀疤臉兩人對著那些明器燒了好一陣子,滾燙的熱氣燻得我全身發燙,有些受不住的時候,才算是停止了動作。
黑眼鏡從包裡摸出一雙筷子朝那些個青銅器扔了過去,幾乎都未聽見響聲,就見那些青銅器已經化作一堆土渣碎在了棺木旁邊。
我詫異地看了黑眼鏡一眼,奇怪為什麼他倒個鬥還會準備筷子和勺子。難道他是想在鬥裡煮飯吃不成?
黑眼鏡和悶油瓶走上前,兩人一人站一頭合力將那棺木蓋給推開後,黑眼鏡探進去上半個身子在裡面摸索著什麼。
我心裡也有些好奇,走上前去看,偌大的棺木里居然什麼都沒有,看似十分隨意地堆放著一些破碎的布。
我心裡卡了一下。這個周武王到底怎麼想的?好好的衣冠冢,竟放些破爛玩意兒。
黑眼鏡在裡面摸索了半天,總算從一堆碎布裡掏出一緞絲綢,朝中年男揚了一下,“是這個嗎?”
(十二)
中年男馬上走了過來,接過仔細看了許久,才點頭,“是這個,不過少了一半。”
“少了?”黑眼鏡也愣了一下,顯然這個狀況是在他意想以外的。
見中年男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黑眼鏡又探進半個身子進去摸了好半天,才搖著頭一把甩掉纏繞在手腕上的碎布,“沒了,就那一塊。”
中年男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少了一半,還是不知道海市蜃樓的確切地方。”
我摸不準他們到底要找什麼,但聽這意思好像是要拼齊這錦緞,偏偏又少了一半。
胖子最受不了別人神神叨叨,剛湊上前要說話,就見悶油瓶臉色一變,喝道,“走!”
悶油瓶這一變化讓所有人都心臟狠狠跳了一下,不妙的感覺隨即充斥了我的所有感官。
能讓悶油瓶變臉色的東西,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但又畢竟沒有那個命和那個膽量,只得跟著悶油瓶拔腿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什麼玩意兒?”胖子邊跑邊問。
“就是你們三個開始殺的那玩意兒。”這麼緊張的逃命氣氛裡,黑眼鏡回答的話語里居然還帶著笑,我真的是無語了。
“我草。”胖子罵了一句。
身後不遠處傳來刀尖劃在地上摩擦發出的聲響,我一聽頓時頭皮發麻。能造成這麼大的聲音,那怪物該是傾巢出動了。
悶油瓶和黑眼鏡跑在最前面。起初我還能緊緊跟著,但跑出一段後就開始感覺有點體力不支了,逐漸腳步慢了一些,落到了中年男的身邊。
悶油瓶回頭瞟一眼見我掉了隊,嘖了一聲幾步跑回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強行拖著我往前飛奔。
我被悶油瓶帶著腳下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狂跑,兩條腿幾乎要摩擦起火了。
跑了一陣,只聽見後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黑眼鏡皺了下眉頭,這次倒是沒笑,“不好,洞塌了。”
悶油瓶也不管後面巨響一聲接一聲地傳來,只顧扯著我往前狂奔,並且是看見岔口就進,左右都不帶挑一下。
我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慌不擇路了,萬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