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厲害,也沒有再回頭去看的勇氣,左手上的腫痛也變得清晰起來。
悶油瓶隨手放下龍鱗,握著我的手低頭去看,手背已經腫出了老高的一塊烏青,碰一下就針刺般的痛著。
悶油瓶手指在我手背上輕輕按了一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上悶油瓶的眼睛,他眼底深處沉澱著一絲複雜的暗色,像是綜合了不悅、擔憂與自責等多種情緒。
我拍了拍他的肩,揚了揚唇扯出一記微笑,“沒事。光腫了手,看樣子毒性不大,死不了人。”
我自以為是的安慰,卻讓悶油瓶的神情更加沉了下來,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黑眼鏡回頭看了看我的手背,示意要趕緊割開傷口讓淤血流出來,積久了怕毒性擴散開。
“放心小三爺,”黑眼鏡指了指我的手背,“這種沙漠蠍子毒性不強,放了淤血再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不知道黑眼鏡是不是在安慰我,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抽出匕首就要自己行動,悶油瓶攔住我接過匕首,“我來。”
我點了下頭沒有拒絕,悶油瓶讓胖子去後面掏藥物和繃帶,黑眼鏡轉過身來坐到胖子的位置上,伸手按住我的肩頭。我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按我也能忍,黑眼鏡倒也沒有堅持,收了手坐到一旁,仍盯著我。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握著我的手腕微微用力,我只看到一道刀光閃過,手背腫起的地方已經被他極快的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十字口子,濃黑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順著我的手指滴下去。
悶油瓶捏著我的手從腕處一點點往手背擠推過去,大量還未流乾淨的黑血被擠了出來,我的手從最初的刺痛到劇痛,最後慢慢轉成一陣陣的麻木。悶油瓶還在不斷的擠推,我的手卻已經木得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幾分鐘後,黑血流乾淨,再擠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手背依舊腫得老高。
悶油瓶捏了一下我的傷口,問我有沒有感覺,我搖了一下頭,他臉色難看得厲害,看得我心情也跟著有些沉了下來,反倒安慰他道,“沒事,上點藥過兩天就好了。”
悶油瓶點了下頭,動作不大,看不太真切。
胖子掏了半天才將藥瓶和繃帶遞了過來,“媽的帳篷和睡袋都扔在了蠍子堆裡,再睡覺就直接躺沙地裡等蠍子來蜇了。”
黑眼鏡目光在胖子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嬉笑道,“正好給胖爺消消腫。”
胖子一下子罵了起來,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被黑眼鏡這麼一調侃,差點就要罵娘。
我睏意上來,眼皮子直打架,死也撐不住。耳邊胖子還在叨著,灌進我耳朵裡直攪得我心煩,乾脆喊道,“胖子閉嘴,讓小爺我清靜一下。”
胖子張口就要說話,見我皺著眉頭一臉的沒精神,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嘟囔了幾句蜷一邊睡去了。
黑眼鏡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跟小春說著要輪班開夜車,早點離開這裡早安全。
悶油瓶將我擁入懷裡靠在他的胸膛上,伸手握緊了我沒受傷的右手,眼神暗得看不清一絲的光。
“我沒事。”我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總覺自己異常的犯困,就好像在鬥裡不間斷的跑了兩天兩夜一樣,全身乏力得厲害。
悶油瓶抱著我的手陡地一下收緊,力大到彷彿要將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我幾乎能感覺自己骨頭被他勒得有些發痛,但沒有說什麼,只任由他緊緊抱著。
躺在悶油瓶懷裡,我心裡極為安定,止不住的倦意襲上來,我揉了揉眼睛心想,平時也沒見這麼沒出息,才砍了幾隻蠍子就累成這樣。
悶油瓶伸手闔上我的眼簾,略微的涼意從他的手心透過我的眼睛傳至心底。
“睡一下,”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你的毒剛解,容易累。”
我也沒了跟他客氣的心思,點頭調整了下姿勢,整個人縮排他的懷裡閉眼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整個人昏昏沉沉宛如漂浮在水面上,一會兒身子搖晃得厲害,一會兒又覺全身發熱發冷的交替,意識模模糊糊就是醒不過來。
拼勁全力勉強將眼睛撐開一條縫,眼前卻是漆黑一片,看不見一絲的光亮。
我心裡一陣納悶,難道天還黑著?還是我已經睡了一天了?
“看樣子是蠍子毒引起的。”耳邊傳來黑眼鏡的聲音,我這才知道自己還在昏睡著,眼睛從頭到尾就沒有睜開過。
“昨天不是擠了毒血,怎麼又腫了?”胖子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我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