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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樣倒談不上。

陳串串試著勾勒那個人的樣子,發現真是挺久了,記憶都模糊成一團,能夠記得的,不是那人的相貌,而是那時兩人相處的感覺。

中學生的早戀,說起來是讓她老媽特別鬱悶的一件事。凌雲總覺得自己對孩子採取的是她那個年代的家長少有的放養政策,身邊很多同事都說她和女兒的關係處得不像母女倒更像是姐妹,照說這孩子不應該有什麼逆反心理啊,怎麼就早戀了呢?

其實陳串串也不想的。那時候的她比現在還要中性,又是開朗活潑的性格,學習成績優秀卻一點也不驕傲,班上無論是尖子生還是成績一般的同學,只要志趣相投,她一律不分男女打成一片,掰手腕、飆腳踏車、摔紙炮,除了不和人肉搏,男孩會的她基本一樣兒不落,知交遍天下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有一天死黨淫笑著點醒她“喂,你不覺得那個誰誰誰對你挺那啥的麼”,陳串串這才恍然大悟。

一點兒都不誇張,真就是醍醐灌頂,世界突然開了另一扇門,之前與別人無異的那個人從背景中忽然突出出來,所有的平常瞬間變得刻意:原來那人每節課下課都不遠萬里從最前面兩排跋涉到她的座位上不僅僅是為了湊熱鬧;原來那次她和同桌的男生打鬧他見了一臉陰冷是在吃醋;原來他家不住這邊每天繞路就是為了多看她兩眼——

於是毫不猶豫就陷進去了,牽手、擁抱、打kiss,除了本壘,通通給他。絕對的甘之如飴,理由只有一個:那人帥!

不是陽光型那種,他帥得相當冷靜,不愛說話,但細心。

——春遊野炊,自由活動時間,她貪玩,跑到野地裡蹭了一腳牛糞,自己看了都反胃,扎煞著手正著急,那人走過來,抽了張紙巾蹲下去為她擦了個乾乾淨淨。

——課間,死黨被同桌欺負,最愛的一支鋼筆的筆帽被人踩得粉碎,死黨委屈得直哭,她在一旁打抱不平,正跟人吵,那人走過來,拿了碎筆帽,一聲不吭地用透明膠粘了個天衣無縫。

所以戀戀不忘。

現在那人在哪兒?外地。

幹嘛?讀書。

還在不在一起?都說了,戀戀不“忘”。

為什麼?於她,愛情就在於朝朝暮暮;兩地,NO!

張衡

說起來張量是他弟弟,親弟弟,可兩個人的個性真的差很多,那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說話不交底,明明心裡就願意,有什麼抹不開的?看來還是得他這個作哥哥的幫一把。

張衡拍拍張量的肩膀:“我陪你去。”

“你願意?”張量驚喜。

張衡好笑,他當然不願意,可他不是不願一個人去?幸好女方也算認識的人,知根知底的應該不會節外生枝。

“哥,女的那邊可也是兩個人。”

看來張量是去定了——這小子,只在有求於他的時候才肯叫他一聲哥。張衡點點頭:“行了,早點睡吧。對了,你行動硬碟借我用一下。”拿完了他也得去洗洗,今天搬那批書出汗出的,身上都臭了。

“小衡,你等一下。”

媽還有什麼交代?

“明天女孩子那邊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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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兩邊家裡說好了,只要你們覺得合適,誰和誰都沒關係。”

“……嗯。”居然是“批發”!不過抱歉,雖然和李夕多年沒見,他們兩兄弟和她小時候在姑姑家卻沒少一塊兒玩,那女孩跟姑父一個性格,挺外向的,可不是他的型;至於另一個,物以類聚,也沒戲。

“你別光嗯。女學生好,單純。”

媽話裡有話,張衡聽得出來:“知道。”

說完跟著張量進屋拿了東西就想走人,張衡卻看見弟弟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幹嘛?”

“……你拷完了記得把裡面的東西刪掉。”

“你的還我的?”自己的東西自己不知道刪?

“你的。”

死小子,張衡在心裡暗罵,這硬碟還是他出錢買的,那點兒書單能佔多大空間。

“……不是,”看出他臉色不好,張量解釋:“上次我到導師機器上拷東西,你裡面存的東西也太——”

張衡一時沒緩過神,於是張量笑道:“其實那些我們在寢室也看,不過——”

“知道了。”媽的,肯定是小方乾的!那次在店裡的電腦上看他就說過他,這回居然丟人丟到學校去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