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下張衡不禁又多看了兩眼,這才看明白:原來她喝高了。
剛才他在那邊就看見她不停喝著什麼,挺帶勁的樣子,現在靠近這麼一瞅,才發現是清酒。
她不知道這酒後勁足?看看那臉紅的,眼神都快沒焦點。
大概是酒燒的,陳串串唇色鮮亮,嘴角翹著又不像是在笑,手上的杯子握得不是很穩,斜在靠椅扶手邊要潑不潑。張衡見了不由暗暗乍舌,Angel要都是這個樣子,上帝哪兒還活得成。
“經理——”剛才的服務生走過來,俯在印宗煥耳朵上說了些什麼,聽他說完,印宗煥轉過來問張衡:“你待會兒方便嗎?”
張衡點頭,等他的下文。
“那還想麻煩你送她回家。”印宗煥指陳串串,然後掏筆拿紙:“這是她家地址。”
“不用了,我知道。”阻止他,張衡眼角掃到那邊釣釣在示意他過去:“先讓她在這邊醒醒酒,我跟我朋友說一聲,一會兒過來。”
“謝謝了。”印宗煥笑,吩咐服務生看顧著陳串串,隨即去處理公事。
張衡回到徐鈞跟前,還沒開口,已經被他笑話:“怎麼,把人橇過來了?行啊哥們兒。”
“瞎說什麼呢!”張衡拿了賬單轟他:“吃你的飯,待會幫我把那些東西送到店裡,仔細著點兒。”那些東西可經不起磕碰。
“行了,走你的。”徐鈞揮手,臨了甩他一句——
“人是小姑娘,悠著點兒啊。”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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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串串
她沒醉。
不是酒後逞能,陳串串對自己的酒量很清楚。
不過,有點兒上頭倒是真的,看到張衡走過來卻不太能集中精神跟他打招呼,還好他是過來找大印的。
她不奇怪他們認識,只不過——
大印到底跟他是有多熟?就算熟,可以就這樣把自己的同門無比放心地交給一個男人嗎?要不是她必須回家身上又沒太大力氣,還真不願上張衡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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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坐他的車沒覺得,今天陳串串才發現這車的座位很寬、座椅也軟,整個人陷在裡面很舒服。
癱在座位上斜眼瞪著車窗外,陳串串的頭暈乎得厲害,腦子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從現在開始,她,陳串串,痛恨ICQ這種東西。
——“你怎麼這個點兒上來?”
——“paper沒完成,趕進度。”
——“哦,那不耽誤你。”
——“又裝賢淑!這一段我做paper剩的這點兒時間不都貢獻給你了?”
——“是是是,罪過罪過。”
事隔多年跟中學的那個他聯絡上,仍被他重視的感覺讓她心裡甜得跟什麼一樣。於是想著也逗逗他,忍不住就發了個眼冒紅心嘴流口水的圖釋過去,覺得不過癮,再加香吻一個鮮花一朵。
——“串串。”
幹嘛突然叫得這麼親熱,肉麻。
——“I’ll marry in August。”
……他去的到底是外國還是外星?地球人不會這樣說話來傷人。
“你是不是想吐?”陳串串正愣神,旁邊突然傳來司機的問話。
“這不是我回家的路。”她一直盯著窗外就是因為覺得路線不對。
“這是近道兒。”
是嗎?
她再看看車窗外,不遠處就是電視塔,張衡沒騙人。進一步目測之下她發現,如果從這裡下車走回家更好,不會太遠又能散散酒氣免得被老媽罵,於是開口:“我這裡下車。”
“沒騙你,再五分鐘,保證送到。”張衡聲音裡帶著笑:“放心,我答應了印宗煥就必須保質保量完成,you are the angel!”
“停車!”
陳串串突然怒吼。好笑嗎這個?!那次幫印宗煥整理筆記之後他送她的謝卡上就這麼稱呼,看她太過受寵若驚於是解釋他是基督徒,說這是他們表達感謝的一種普遍方式。當時她出於尊重他人的宗教習慣忍了,沒想到今天在人前大印也這麼叫,驚起她雞皮疙瘩無數,現在還要被這人拿來取笑。
她就這麼好笑嗎她:“停車!!!”
被陳串串吼得一愣,張衡減了車速停下來。
陳串串迅速地解了安全帶,摸著車門準備下車。
“這兒人少,你別犯傻。”張衡勸。
江堤邊這個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