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多是打算像重耳那樣,這已經是把自己的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透露給了李沛霖。“如果有機會,我也會考慮問鼎中原的!”
沛霖毫不猶豫,撩衣服跪倒在守漢面前,畢恭畢敬的行禮山呼,“在下一家必當殫精竭慮,以相助主公完成大業!”
二人相視一笑,此時此刻,已經是彼此心照不宣。
守漢正待伸手相攙,此時蓆棚外面,一陣說話聲,腳步聲向這裡而來。
“相公。這位大師,便是當日相贈象黃念珠給二丫的那位遊方高僧。”
鹽梅兒引領著一位布衣芒鞋的僧人來到守漢面前。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二位施主。”
那和尚雖然衣著有些破爛,比起天龍寺中大小僧眾的光鮮僧袍來,甚至有些邋遢,但是卻漿洗的十分乾淨,特別是一雙眸子中眼光流動,令人不由得不對他肅然起敬。
雙掌合十行禮已畢,那和尚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守漢的臉,瞳孔之中放射出的精光似乎要穿透一切,直接抵達守漢的靈魂最深處。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和尚方才將眼神收回,滿臉的疑惑不解。“奇哉怪也!”
“大和尚,有什麼奇怪的?”
“就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大和尚有什麼便請直說。”
“這位施主的相貌便不用說了,貴為人臣之極的相貌,且又是出於簪纓世家,雖然有牢獄之災,洪水之厄,但是卻也是否極泰來。正是侯得一朝風雲動,直隨龍尾上九霄。”和尚評點著李沛霖的相貌,並對沛霖的一生際遇做出總結。聽得一旁的鹽梅兒不由得嘖嘖稱奇。她是知道眼前這位李大人的出身來歷的,特別是牢獄之災洪水之厄那八個字。當年的李家兄妹,不就是被人從海中撈起來的充軍發配之人嗎?倒是李沛霖這位本主,聽了之後笑而不語。他在南中也算是一人之下數百萬人之上。他的出身來歷,只要有心人稍加留意,便可以打聽得到。
“但是這位施主,卻令小僧有些奇怪,但從相貌而言,施主勿怪,似乎是一副早年應死於兵禍的相貌。但是眉宇之間卻又有一股沖天的王氣所在,這便解釋不通了。”
那和尚搖頭不已。
這傢伙倒也有些門道!
守漢聽了之後不由得心中驚了一下,他這副軀殼,是從前任那裡繼承下來的,自然相貌是他的。也許前任在正常的歷史中已經死於內亂或者是安南的戰亂之中,但是,自己卻創下了如此的一番事業。
看著鹽梅兒等人臉上的崇敬之情,守漢不由得內心猛地向下一揪!
“大和尚,今日為大行皇帝舉哀,不得閒暇,還請大和尚先行方便,待過幾日,在下料理完一干俗務,便來同大和尚一同參禪悟道,如何?”
見守漢言辭中帶有逐客令的意味,那和尚也是個眉眼通透的人物,雙手合十,高聲唱喏,轉身離去。
守漢見他的身影在視野裡消失,雙眼中寒光一閃。
從來就只能有一個領袖,一個核心。不管是軍隊也好,宗教也罷。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在他之外形成足夠的威望。
當一天的祭拜儀式完成,守漢和沛霖同車從天龍寺返回宮城。車伕剛剛搖動鞭子驅趕駕馭車輛的馬匹,突然從天龍寺的後院冒起一陣青煙,隨著風勢,迅速變得異常猛烈起來!
一行人立刻停止了行動,駐足觀看。
少頃,天龍寺的方丈面帶菸灰急匆匆的來到守漢的面前,“稟主公,小寺僧人做事懈怠,一名遊方僧人在禪房之中點弄香燭,不慎打翻燭臺,引起了大火。驚擾了大行皇帝的祭拜之事。”
“那遊方僧人呢?驚擾了大行皇帝的大喪,可曾拿下?!”守漢陰沉著臉。
“回稟主公,那僧人被一根房梁砸中後腦,已是當場不治身亡。”
一旁一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侍衛低聲回稟守漢的問話。
還在那裡惴惴不安的方丈,顧不得仔細去想這侍衛是如何知曉的,只想儘快把此事了結。
“驚擾了大行皇帝的大喪,其人雖然已經死去,然天龍寺也難辭其咎。本來大行皇帝喪禮之後,要給你們佈施一萬兩的香油錢,如今必須對你等薄加懲戒,這一萬銀子,便折價六千吧!另外,那和尚的喪葬費用,後事料理,全由寺裡承擔。被火燒燬的廟宇房屋佛像等物重建之事,你等寫一個帖子,到府中支取銀錢便是。”
方丈受了戒的光頭不住的點頭,猶如雞啄碎米一般。本來嘛,如此重大的事情,自己的廟裡卻走了水,這要是換了別人,拆了廟宇毀了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