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過姿勢,靜靜凝望而下,殺意籠罩在大氣都不敢出的屬下四周,下一刻,終是有信鴿過來通傳,墮神已經帶著神女離開靈山境地,神女的三個侍從也全部消失,蹤跡難覓。
密長的睫毛,在那一刻輕動一下,血瞳之中泛起一抹幽冷的光,那抹顏色比那杯中紅酒還要豔麗。淡淡垂眼,花傾城收回視線,聲音輕柔,聽著平靜:“修補一下那晶石,帶殿下回去。”
話落,轉身,指尖那高腳杯磨成的金粉卻是一瞬隨風而散,遠遠朝著那已無人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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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符瞬行千里,耗費著維持生命僅剩的靈力,當那迎著豔陽如同刀鋒一般的冷意刮擦過臉頰的那一刻,心底肆虐的濁氣已是快把神智狠狠撕裂,這一刻,百里容笙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她終究還是騙了他,他不知道她昨日的淚水有幾分是假的,卻是能斷定,她今天的淚水,全部都是真的。也許早在她說出那些決然的話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察覺出來她冷靜得反常,是她低估了她的感情,以為她可以記得所有也放下所有,但是其實,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到,只有對著他的時候,她才能保持著那無懈可擊的虛偽和冷漠,面對著那個人的時候,她卻是慌亂而毫無招架,每一個眼神,都帶著深深的絕望和眷戀。
這就是她要給他看的生離死別,可笑的是,他之前居然還真心期待過一場悲慘結局�